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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霆渊的心骤痛。
孩子是他们俩人无法忽视，无法跨越的矛盾。
他神情有一瞬的挣扎，但很快又恢复到正常模样。
“我为孩子们祈了六年的福，以他们的名义捐赠了无数特殊儿童，还创立了基金会……”
“老婆，我会用余生去弥补自己犯过的错，你能不能原谅我一次？再给孩子一次选择我们做家长的机会？”
厉霆渊打开车门，快速拽住苏黎的手，一副卑微到尘埃的模样。
有那么一瞬间，苏黎甚至怀疑，要是没有代驾，他会跪下求自己。
然而她也只是恍惚了几秒。
她转开视线，感受到手被握紧的触觉，神色一寸寸变得冷淡起来。
“六年了，厉总，你知道六年时间可以改变多少东西吗？没有人会一直停在原地等你。”
“你所谓的弥补对现在的我来说，只会徒增我的困扰。
我好不容易才遇到自己的爱人，有了孩子，生活得平静美好，你真的爱我，为什么非要毁掉我的人生？”
她每一个字都像刀子，狠狠戳在厉霆渊缝补好，但早就千疮百孔的心脏上。
他脸色骤然发白，握着她的手指发颤，竟觉得无论如何都握不住她。
悬在空中的巨石终于落下。
他没能躲过，被砸得稀巴烂。
苏黎不再愤怒，情绪变得平静冷淡，好似是真被他弄得无奈了。
厉霆渊眼圈发红，漆黑的眼眸之中好似有泪水在打转。
他高大的身形仿佛缓慢佝偻，整个人都被抽走了精气神。
六年前，他意气风发的模样好似近在眼前，此刻却变成了这副模样。
苏黎心情相当复杂。
她偏开头，抽回自己的手，“走吧，以后没事别再联系。”
僵持许久，厉霆渊不动，苏黎也不上车。
大有在考验谁的耐力更强。
时间流逝，不知过去多久，厉霆渊先沉不住气。
他说：“太晚了，司机休假不好过来，麻烦你送我回去吧。”
苏黎沉默。
他抬手勾了勾苏黎的衣袖。
女人快速后退：“下不为例。”
丢下话，她径直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厉霆渊盯着她的背影几秒，闷闷不乐上了后座。
他没有坐在离她最近的位置，而是坐在正中间，神色冷淡疏离。
代驾解除装聋模式，“先生，请问您住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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