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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筱的瞳孔微微扩散，呼吸急促得像刚跑完马拉松。
她死死攥住周幕的衣领，声音带着哭腔：＂我听见哥哥在叫我...从那些裂缝里...＂
周幕顺着她颤抖的手指看去，在飞机扭曲的阴影里，隐约有个人形轮廓正向他们招手。
那姿态与橱窗倒影中的林箴一模一样，但周围盘旋着无数发光的齿轮，像一群嗜血的萤火虫。
＂是陷阱。
＂周幕咬牙摸出口袋里的钥匙，金属表面已经烫得泛红，＂彼岸世界在模仿你哥哥的声音。
＂
又一声钟鸣炸响，这次近得让两人同时捂住耳朵。
周幕惊觉四周的建筑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风化，砖石表面浮现出年轮般的纹路。
而道路尽头的钟楼却越发清晰，他能看清塔尖上巨大的齿轮组正在缓缓转动，每一个齿槽里都跳动着幽蓝的火焰。
＂快走！
＂周幕拽起林筱冲向钟楼，＂现实世界在这里加速腐朽了！
＂
林筱踉跄着跟上，突然发出一声惊叫。
周幕回头看见她的左小腿不知何时缠满了发光的银色丝线，那些丝线另一端延伸进路边的阴影里，正将她往后拖拽。
更可怕的是，被丝线缠绕的皮肤正在变得透明，能直接看到骨骼上浮现出微小的时钟刻度。
周幕毫不犹豫地用钥匙划过那些丝线。
黄铜与银线接触的瞬间爆出一串火花，空气中弥漫着焦灼的金属味。
丝线应声而断，断裂处喷出的却不是血，而是细密的金沙。
林筱瘫软地倒进他怀里，小腿上残留的丝线像活物般扭动着缩回阴影中。
＂谢谢...＂林筱虚弱地抬头，突然瞪大了眼睛，＂周幕，你的眼睛！
＂
周幕摸向自己的眼眶，触到一片湿润。
指尖沾染的不是泪水，而是水银般沉重的液态金属。
它们在皮肤上滚动，每一滴都映出钟楼扭曲的倒影。
钟声第三次响起，这次带着不容抗拒的召唤意味。
周幕感到钥匙在掌心震动，像一颗渴望回归原位的心脏。
百米开外，钟楼的铁门在无人触碰的情况下缓缓开启，门缝里泄露出齿轮咬合的轰鸣。
＂无论那里面有什么，＂周幕抹去脸上的金属液体，扶起林筱，＂都比留在正在崩溃的外面强。
＂
林筱点点头，将哥哥给她的手表贴近胸口。
当他们迈步向钟楼走去时，身后马路上凝固的汽车突然全部鸣响喇叭，如同某种不祥的送别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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