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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下的山路似乎没有尽头，抬着那青铜巨鼎的祭祀们，肩膀明显下沉了许多，汗水浸透了他们本就污秽不堪的麻衣。
终点？
赵然不敢想，只是机械地迈着步子，跟上。
直播间的弹幕零星飘过，夹杂着担忧和猎奇。
也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带路的祭祀队伍停了下来。
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道狰狞巨大的山体裂口，黑黢黢地张开，像是大地咧开的一张嘴，深不见底，寒气直往外冒。
“我靠……这是直接通到地心了吗？”
直播间有人惊呼。
那祭祀队伍连片刻犹豫都没有，鱼贯而入，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十三回头，只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跟紧，里面东西多。”
“东西多？”
赵然心里咯噔一下，
“什么东西？陪葬品还是……别的？”
十三没回答，率先跟了进去。
踏入裂缝，一股混合着土腥和某种难以言喻腐朽气味的寒风扑面而来。
洞内并非伸手不见五指，两侧石壁上，每隔一段距离就嵌着拳头大小的石头，散发着惨绿色的冷光，勉强照亮脚下蜿蜒的小径。
光线下，石壁上密密麻麻全是刻痕。
“壁画……”
龙滢凑近观察。
赵然也将镜头移过去，只见上面刻满了扭曲的线条，勾勒出各种奇形怪状的生物，还有……一幕幕血腥的祭祀场面。
她甚至在其中几幅里，认出了类似之前村落里收集心脏、眼眸、断手的场景。
而在众多壁画的核心位置，反复出现一个模糊的高大人影，周围跪满了膜拜的小人。
“这些画……好像在讲一个故事。”
一位749局队员眉头锁得更紧，“一个关于……献祭和某个存在的故事。”
洞穴深处岔路越来越多，四通八达，简直像个蚁巢。
若非跟着前面的祭祀队伍，恐怕瞬间就会迷失方向。
那队伍却像是认准了路，脚步不停，鼓点和脚步声在狭窄的通道里回荡，显得格外瘆人。
走了约莫一个多小时，囡囡忽然扯了扯十三的衣角，小声指着左手边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漆黑岔道：
“十三叔叔，那边……好多眼睛在看……”
赵然闻言顿时汗毛倒竖，镜头下意识就想扫过去。
“别看，跟上。”
十三头也不回，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同时加快了脚步。
囡囡没再说话，只是把头埋得更低了。
赵然和直播间的无数网友开始心里发毛。
又不知走了多久，也许是几个小时，也许更长，连赵然都觉得双腿快要失去知觉时，前方祭祀队伍的鼓点节奏忽然变了，变得更加急促、狂热。
同时，前方隐隐有光亮传来，不再是石壁上那种惨绿的光，而是更亮、更广阔的光芒。
空气似乎也流通了起来，带着一种空旷的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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