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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呢？”
胡冬生好奇询问。
“我三叔家的小子犯了点错受到惩罚，你把工分转送他，他家的自行车给你，我再补贴你二百市斤粮票。”
陈鹤跟吴大牛关系好也没有避讳，声量跟平常一样。
吴大牛恨不得帮胡冬生答应下来。
胡冬生却眯起眼思考着。
按照现行农村年收入，10工分换算过来大约值2毛，500工分就是100元。
而明面上大米标价每市斤1.5毛，100元能买660市斤，可事实上没有粮票，到供销所也买不到。
如果到街头找私人交易，大米价格翻三倍都是少的，毕竟有被发现举报，获投机倒把罪的风险。
也就是说，500工分换二百市斤粮票外加一台自行车，稳赚不亏。
胡冬生之所以不立马同意，是在狐疑陈鹤送一半奖励给自己，是否早计算好的，诚意有多少，会不会事后反悔引发麻烦。
“工人街那边有个市场。”
陈鹤又开口了。
胡冬生回神错愕道：“什么？”
“你家里的情况，你母亲跟我提到过，我认为城里工人街那边的市场，你应该很需要。”
陈鹤说着顿住，接着压低声音继续解释。
清河县煤矿厂的单位小区就建在工人街。
由于小区内部有自己生活所需的店铺等福利设施，工人们手里积攒的工资、票据也没什么地方花。
外面人的想要票据，于是拿出比如野味、自家制作的食品等物质跟工人们换，久而久之形成天然交易市场。
明面上是不被允许，为降低风险，工人街附近居民利用地利为双方牵线搭桥。
传着传着，市场就被人们叫作‘黑市’。
陈鹤又顿住，这回直接凑到胡冬生耳边：“我有靠谱的介绍人，回头我给你一封信件，拿去工人街找中间人，以后想买票或者卖东西都很方便。”
胡冬生心脏猛跳。
要知道几个小时前，他还在苦恼怎么才能让脾气暴躁又犟的‘陈校长’，同意帮忙介绍自己跟煤矿小区食堂总厨认识，搞个出货好渠道。
没想到对方拿出更好的福利，光凭这一项就远超500工分了。
“收着点。”
陈鹤对胡冬生是个爱占便宜的形象还没转变，见他迟迟不开口就小声提醒见好就收。
搞砸了！
胡冬生额头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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