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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七点多，山里温度比外面低了几度，虎子说话时嘴里不断吐着白气。
这条路是虎子选的，他想碰碰运气，看野猪是否又返回了昨天的树林，因此尽管寒冷，也只能忍着。
很快，他们来到地头。
一进树林，虎子便低头仔细搜寻，眼珠子都快瞪出来，寄希望于发现野猪留下的痕迹。
可在小树林里转了一大圈，什么也没发现，虎子不免有些失落。
胡冬生手里提着从道爷那买来的砍菜刀，神态轻松地说道：“咱们往里面走吧。”
“别别……”
虎子连忙摇头，像拨浪鼓似的。
禁区可不是闹着玩的，强如民兵队，个个带着武器，巡山经验丰富，昨天都栽了大跟头，就他们两个新兵蛋子，进禁区深处转悠，那不是找死吗？
“瞧你那怂样。”
胡冬生鄙夷道。
不过，他最终还是没坚持，毕竟好不容易重活一世，谨慎点也无妨。
他想了想，带着虎子绕过昨天吴大牛放炸药的地方，朝小树林的另一侧走去，碰碰运气。
这一侧地势较低，有一条小溪流。
溪流对面是一座海拔五百多米的山，山上树木稀少，多是矮灌木。
虎子看了一会儿，忽然惊呼：“这是牛头山！”
胡冬生闻言，目光朝着对面望去。
不得不说，这名字确实贴切，细看之下，那座山的轮廓竟真像个牛头。
“走走，这地方不能待。”
虎子神色紧张，催促着要撤回去。
胡冬生无语道：“干啥？你是忌惮‘牛头马面’的说法吗？”
“你别因为最近运气好，就觉得自己无敌了，这山真不是咱们能碰的。”
虎子满脸严肃。
“运气的事我不说。”
胡冬生见虎子真着急，反倒觉得有趣，索性在一块岩石上坐下，望着溪流对面的牛头山，笑道：“我爹昨晚托梦，告诉我牛头山有大宝贝呢。”
“铁牛叔怎么可能给你托梦？一嘴没个实话，不知死活……”
虎子一边嘀咕，一边在原地焦躁地转圈。
胡冬生知道，虎子最终肯定憋不住，会把秘密说出来，于是老神在在地坐着等。
果不其然，没过一会儿，虎子就从口袋里掏出之前他给的红梅烟，抖出一根叼在嘴里点燃，皱着眉抽了几口，目光盯着牛头山，道：“牛头山的山羊很多。”
“这不是好事吗？白水羊肉、葱爆羊肉、清炖羊肉，还有烤全羊，全是大补啊！”
胡冬生说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早没了。”
虎子摇头，“当年就是山羊一夜之间暴毙，我爷爷才决定不再打猎，改去湖里捕鱼。”
这事儿前世胡冬生从未听虎子提起过，他半信半疑地问道：“忽悠我呢？”
虎子啐了口唾沫：“不信你自己回村问刘忠华。”
刘忠华是村长，最近跟防贼一样防着自己，去了也是白去，胡冬生索性没再接话，而是盯着牛头山，琢磨道：“会不会是瘟疫导致的？”
“不知道，反正我爷爷之后就再没进山打猎过，临终前还叮嘱我们别靠近牛头山。”
虎子说完，见胡冬生还是一脸狐疑，咬牙补充道：“三年前，陈老头那次灰头土脸的事，你还记得吧？”
“嗯。”
胡冬生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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