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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行舟的话音刚落，施瑶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纤细的手指紧紧攥住绣着蝶恋花的丝帕，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那双平日里总是含情脉脉的杏眼此刻瞪得极大，里面盛满了不可置信和受伤的情绪。
＂表哥，你……你方才说什么？＂施瑶的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她上前一步，精致的绣鞋重重踩在青石板上发出轻微的声响，＂你真的喜欢那个...那个卖茶的杨大娘？＂
柳行舟神色平静，眉宇间甚至带着几分不耐。
他身材修长，一袭长衫更衬得他越发挺拔如松，与施瑶娇小的身形形成鲜明对比。
他微微侧身，避开施瑶试图拉住他衣袖的手，语气冷淡：＂正是，而且我的事也轮不上你插手。
＂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刺入施瑶心口。
她猛地后退一步，胸口剧烈起伏，那张精心妆点的脸蛋扭曲了一瞬，随即爆发出一阵尖锐的笑声：＂哈哈哈，表哥，你莫不是被那村妇下了蛊？她一个卖茶的，如何配得上你柳小侯爷的身份？＂
院中的丫鬟小厮们听到动静，纷纷停下手中活计，偷偷往这边张望。
柳行舟眉头紧蹙，目光扫过四周，下人们立刻低下头去，装作忙碌的样子。
＂表妹慎言。
＂柳行舟的声音冷了几分，＂杨大娘虽出身不高，但品性高洁，非你口中那般不堪。
况且，我娶何人，似乎不必向你解释。
＂
施瑶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她突然抓起放在旁边的茶盏狠狠摔在地上。
青瓷碎裂的声音清脆刺耳，茶水溅湿了她的裙角，但她浑然不觉。
＂我不信！
＂她几乎是尖叫出声，＂表哥，你明明知道我对你的心意！
自从十岁那年被舅舅接到柳家，我就一心只想着做你的新娘！
这些年，我学琴棋书画，习女红刺绣，哪一样不是为了配得上你？那个杨大娘会什么？除了会点茶和做小吃，她拿什么跟我比？＂
柳行舟看着眼前歇斯底里的表妹，心中既厌烦又怜悯。
他记得初见她时，她还是个怯生生的小女孩，因为郡主看她与自己年幼时经历相似，特意接来身边抚养。
没想到这些年，她竟对自己生出了这般执念。
＂表妹，你冷静些。
＂柳行舟试图安抚，但施瑶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
＂冷静？你让我如何冷静？＂施瑶开始在不大的后山里来回踱步，头上的珠钗随着她激烈的动作叮当作响，＂我十六岁及笄那年就向舅母表明心迹，舅母说等我再大些...我等了三年，等来的却是你心悦别人的消息！
＂
她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直视柳行舟，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是不是那个杨大娘勾引了你？一定是她用了什么下作手段！
我要去找她，我要让她知道抢我施瑶的男人会有什么下场！
＂
说着，她竟真的提起裙摆就要往外冲。
柳行舟眼疾手快，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施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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