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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浑浊的瞳孔突然亮起。
布满老年斑的手颤抖着扶向轮椅扶手。
这个年轻人身上有他年轻时的影子。
那种对未知近乎执拗的渴望。
沈骁的目光像扫描仪般掠过楚衍。
每一处细节都让他想起自己在实验室通宵达旦的岁月。
可惜岁月不饶人。
如今他连最基础的显微操作都难以完成。
只能通过文献和后辈的汇报触摸科研前沿。
尹翔站在一旁，看着两人相似的神态暗自点头。
他想到沈骁当年力排众议启动的超算突围计划。
和楚衍如今推进的Rcs材料研究。
本质上都是在无路处踏出一条血路的疯狂与执着。
“楚衍，你在这里好好陪一陪沈老，中科院那边还有一些事情需要我去处理，我就先走了。”
说完后，尹翔又和沈骁打了一个招呼，便直接转身离开了。
此刻，楚衍的目光掠过褪色的窗帘，磨得起毛边的沙发扶手。
以及墙角那台布满灰尘的手摇计算机。
这些陈旧的物件仿佛在无声诉说着主人的半生岁月。
他轻轻唤了声沈老。
得到的回应是老人抬手示意的动作。
他安静地在对面坐下。
看着沈骁枯瘦的手指在杂乱的文件堆里翻找。
终于，老人从抽屉深处抽出一个蓝布包裹的笔记本，封皮边缘磨损得发毛。
“拿去吧。”
“里面的东西，或许能给你打开点新思路。”
沈骁将本子放在楚衍面前。
楚衍双手接过，指腹触到纸张特有的粗糙质感。
翻开笔记本，密密麻麻的钢笔字迹扑面而来。
公式与数据间穿插着手绘的原子结构图。
墨迹深浅不一，显然经过反复修改。
泛黄的纸页间还夹着几张便条。
“您算的这些是......”
楚衍的声音不自觉放轻。
沈骁靠在藤椅上，喉结动了动，浑浊的目光望向窗外摇曳的竹影。
“二十年前，我就注意到Rcs材料的潜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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