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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拱手,嗓音温润如玉。
谭瑛站起身,还未开口,罗廷绣已示意小厮上前。
匣子打开,银光乍现——一朵玉兰静卧红绸之中,花瓣薄如蝉翼,錾刻的纹路间填着淡粉色丝绒,花蕊以染蓝金丝缠绕,栩栩如生。
"这……太贵重了。
"谭瑛指尖轻触银瓣,冰凉细腻的触感让她微微一怔。
罗廷绣轻笑:"不过是个玩意儿,摆在店里添些雅致罢了。
"
正说着,街尾传来鸣锣开道的声音——徐峥元护送宛阳郡主的车驾到了。
罗廷绣回头望了一眼,又从袖中取出个锦囊放在柜上:"这是安息香,放在观音像前最相宜。
"
待他离去,谭瑛才发现锦囊上绣的不是寻常花草,而是一株并蒂莲。
罗廷绣离开后,铺子里突然安静下来。
谭瑛望着柜台上那朵银玉兰,阳光透过窗棂在花瓣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她伸手轻轻碰了碰花蕊,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去年冬天屋檐下的冰凌。
"东家,这花..."阿福凑过来,眼睛瞪得溜圆,"得值不少银子吧?"
谭瑛收回手指:"收起来吧,太招摇了。
"她转身去整理调料罐,却听见门口又传来脚步声。
"谭娘子可是不喜罗某的贺礼?"
罗廷绣竟去而复返,手里摇着一柄象牙骨折扇。
扇面上绘着幅水墨玉兰,恰与那银花如出一辙。
"罗公子说笑了。
"谭瑛将鬓边散落的发丝别到耳后,"只是小店粗陋,怕委屈了这样的好东西。
"
折扇"唰"地合拢,罗廷绣用扇骨轻点柜台:"听闻谭娘子的馄饨是一绝,不知罗某可有口福?"
后厨里,谭瑛往滚水里下馄饨时,听见前厅传来罗廷绣与旁人的谈笑声。
她透过门帘缝隙看去,发现不知何时来了几位锦衣公子,正围着那尊白瓷观音品评。
"...德化窑的上品,这釉色..."
"罗兄好眼力,听说余指挥使..."
断断续续的对话混着茶香飘进来,谭瑛手一抖,多放了半勺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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