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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秀丽犹豫了一下才回答：“五年，我们没有孩子。”
“确定吗？”
前几句问话卫建平都显得相当严谨，但到了这里却突然换了一种语调。
周秀丽躲避着他那直接而带有压迫感的目光，“当然确定！”
沙发边上有个非常不起眼的小袜子吸引了卫建平的注意。
刘大爷一听她说出这样的话来，立刻就想站起来争论几句，但最终还是克制住了。
周秀丽缓缓闭上了眼睛，身体微微颤抖着。
孙秀猛地扑向沙发旁，拾起了那只小袜子。
当她抬起头时已是泪流满面。
谢安迅速跑进屋子里转了一圈，紧接着紧紧抱住几乎崩溃边缘的孙秀：“我们的女儿在哪里？你知不知道我们失去孩子的滋味有多难受？”
周秀丽勉强扯出一个比哭都还难看笑容。
“我能理解，所以我也曾想过收养一个孩子。”
她轻声说。
“这不是合法收养，而是买卖儿童，已经触犯法律了。”
“怎么算违法呢？是他卖我就买，花了钱的，所以你们应该去找那个卖孩子的人。
这事儿明明是那卖家的错，为什么总是把责任推到我身上？我也是受害者啊！”
听到这里，孙秀感觉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这些我不想听，我要我的孩子，她到底在哪儿？”
一次一次希望落空，让她的精神几乎达到极限。
卫建平严肃地说：“周同志，无论你心里怎么想的，也不管你以前遇到过什么事情，伤害无辜的孩子总是不对的。
她几个月大，离开了妈妈多害怕啊，这些你考虑过吗？一个小生命，她什么都不知道，却被你这么无情地对待，你的心难道不会痛吗？”
“孩子送来时嗓子都哭哑了，这不关我的事，”
周秀丽有些无奈地辩解道，“我给她喝了点米汤可她不吃，而且一直哭到了天亮。
我实在是受不了那种尖锐的哭声，就送到我婆婆那儿了，让她帮忙照顾一下。”
听完她话，谢安的眼睛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周秀丽说的每一句话，就像小刀在一点点割着他的心。
他无法忍受，拳头紧握，几乎要失控。
孙秀更是悲伤不已，“快去找吧，立刻去。”
周秀丽的婆婆同样也住在这个小区里，但她的居所是一座四层的小公寓。
这栋建筑是典型的工人宿舍，他们夫妇都是工人阶级的一员，因此单位分给他们两套这样的房子。
与旧式的筒子楼相比，这种房型略好一些，每间房间的面积大概在三四十平方米之间。
还没走到门口，就已经听到里面传来了骂街的声音。
没过多久，门突然开了，走出一位看起来十分有精神老太太。
尽管她的年龄已经很大了，但眼神锐利，“你们是谁啊？站在我家的门口干嘛呢？”
“妈！”
周秀丽从后面露出头来，努力挤上前去打招呼，“这是我带来的朋友。”
老太太一看见儿媳的表情，立刻就明白了什么情况，把她拉到一旁，小声地问道：“是不是孩子的父母找来了？”
“是的！
他们是警察，赶紧把孩子还给人家吧！”
人已经找上门来了，再留下孩子是不可能的事。
老太太的神情异常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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