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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化作一道惊雷轰然落下，顿时将金像从中劈得粉碎。
nbsp;nbsp;nbsp;nbsp;烟尘缭绕间，柳重月感到腰身被辛云揽紧了些，他微微睁了眼，眼前满是尘雾，什么都看不清楚，只能瞧见一道修长的人影提剑站在雾中，衣袂纷飞，银剑泛着幽幽荧光。
nbsp;nbsp;nbsp;nbsp;柳重月恍惚了一下。
nbsp;nbsp;nbsp;nbsp;还真唤来了。
nbsp;nbsp;nbsp;nbsp;但现下怎么办……
nbsp;nbsp;nbsp;nbsp;辛云和程玉鸣是一个人啊……这也着实太奇怪……
nbsp;nbsp;nbsp;nbsp;柳重月忽然觉得有些尴尬，烟尘散去之时，他脑子一热，忽然转头对辛云说：“你把我的容貌换一——”
nbsp;nbsp;nbsp;nbsp;他话没说话，忽然怔在了原地。
nbsp;nbsp;nbsp;nbsp;雾中的仙人身形透明，只是残破的魂体，没有实体。
nbsp;nbsp;nbsp;nbsp;他似乎也有些茫然，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转头才瞧见站在一旁的柳重月与辛云。
nbsp;nbsp;nbsp;nbsp;柳重月微微睁大了眼，唇瓣嗫嚅着，却没说出话。
nbsp;nbsp;nbsp;nbsp;浓雾烟尘已散尽，地面深陷出一道大坑，瓷妖狼狈地趴在其中，艰难撑起身体，望向一旁面无表情的仙人，忽然爆发道：“是你！
我记得你！”
nbsp;nbsp;nbsp;nbsp;“你记得我？”
明钰轻声问，“哦，你是……瓷妖？”
nbsp;nbsp;nbsp;nbsp;“你师尊当年欺我瞒我，害我与我夫君落得如此下场！”
瓷妖说着又大笑起来，说，“他还不是也死了哈哈哈哈，他这么护着这些愚昧无知的百姓，最后还不是请愿将他害死了！”
nbsp;nbsp;nbsp;nbsp;明钰脸上却仍未有什么表情，他似乎茫然自己为何会忽然出现在这里，出现在千年前。
nbsp;nbsp;nbsp;nbsp;他慢慢抬起脚，往柳重月那边走去。
nbsp;nbsp;nbsp;nbsp;柳重月怔怔看着他出神，半晌没法给什么反应，像是被什么禁锢住了身体，剥夺了他思考和说话的能力。
nbsp;nbsp;nbsp;nbsp;他什么都没办法想，也不知晓该说什么做什么，忽然便失了声，只能这般看着明钰。
nbsp;nbsp;nbsp;nbsp;明钰却像是没看见他，他只剩一点点残魂，整个人透明又飘忽不定一般，似是风一吹便会散掉。
nbsp;nbsp;nbsp;nbsp;他看见了辛云：“啊……你？”
nbsp;nbsp;nbsp;nbsp;“师尊……”
柳重月轻声唤着他，没想到明钰会自己无视自己的存在。
nbsp;nbsp;nbsp;nbsp;明钰却忽然转了身，又茫茫然地离开了：“狐狸呢？”
nbsp;nbsp;nbsp;nbsp;传唤之阵上带着小狐狸的气息，他也只教过柳重月此阵，能将他传唤而来的只会是柳重月。
nbsp;nbsp;nbsp;nbsp;为何没见到他？
nbsp;nbsp;nbsp;nbsp;柳重月急急地推着辛云，忽然又想到什么，伸手摸了摸脸。
nbsp;nbsp;nbsp;nbsp;不是自己的脸，是向安的。
nbsp;nbsp;nbsp;nbsp;难怪，难怪没认出来。
nbsp;nbsp;nbsp;nbsp;柳重月急切道：“你快替我将皮囊化去！”
nbsp;nbsp;nbsp;nbsp;“不可，”
辛云紧紧抓着他，“现在不是之前那道幻阵了，没办法将瓷偶的容貌化去，你——”
nbsp;nbsp;nbsp;nbsp;“再过一会儿他就要散去了，”
柳重月眼眶都有些红，辛云何时见过他这幅样子，一时有些愣怔，“我只是想和他说两句话。”
nbsp;nbsp;nbsp;nbsp;“他这幅样子不一定能听到你的声音，”
辛云还是提醒他道，“他只是残魂，残魂没多少意识的，若是有，方才他便能将你认出来。”
nbsp;nbsp;nbsp;nbsp;柳重月哪听得进这些话。
nbsp;nbsp;nbsp;nbsp;他已经数百年没能见到明钰，只能在梦中见一见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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