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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没白来,”
他说,“老张的小吃,阿杰的机灵劲儿,都是宝贝。
咱回村好好琢磨琢磨,说不定能出个新路子!”
从龙九城寨出来,阿杰一瘸一拐地跟着,胳膊上简单包扎的布条渗出暗红血迹。
蒋小红看不过眼,从随身布包里掏出母亲塞的伤药:“孩子,过来上点药,别让伤口烂了。”
阿杰缩着肩膀直往后躲,王富盛拍了拍他后背:“让你嫂子弄,在我这儿不用见外。”
港口的咸腥风裹着汽笛声扑面而来,三人跟着王富盛拐进一条长满野草的小路。
胡雪云拨开比人高的芦苇,突然惊呼:“富盛,这地都荒成这样了!”
眼前是一片杂草丛生的滩涂,几棵歪脖子老槐树孤零零地立着,远处潮水拍打着泥岸,发出沉闷的声响。
王富盛弯腰捡起块碎陶片,在掌心摩挲:“后来闹饥荒,地就荒了。”
他踢开脚边的野蒿,露出半截石磨盘,“那时候咱们用这磨盘磨玉米面,一顿能吃下三碗。”
阿杰好奇地四处张望:“盛哥,这地能种东西?全是沙子。”
王富盛蹲下身,抓起把泥土捻了捻:“别小瞧它,底下潮乎乎的,掺上草木灰,种芋头、空心菜准成。”
他转头对蒋小红和胡雪云说:“当年咱们在村里修水渠的法子,在这儿也能用。”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叫嚷声。
五个扛着锄头的汉子气势汹汹地走来,领头的疤脸男吐了口唾沫:“哪儿来的乡巴佬?这地是我们虎哥的!”
王富盛不慌不忙掏出泛黄的地契:“看看清楚,这地早在三年前就归我了。”
疤脸男抢过地契瞥了眼,突然嗤笑:“破纸也敢拿出来?现在港九规矩变了,拳头硬才是道理!”
他一挥手,几个汉子举起锄头就往前冲。
阿杰脸色发白,下意识往王富盛身后躲,却见王富盛从腰间摸出枚铜钱大的哨子,“嘟”
地吹响。
尖锐的哨声划破长空,眨眼间,十几个穿着粗布短打的人从芦苇荡里钻出来。
为首的老汉拄着枣木拐杖,眯着眼打量王富盛。
王富盛红着眼圈抱拳:“李叔!
没想到您还在这儿!”
原来这些人都是当年垦荒队的老伙计,虽各奔东西,却还守着这片滩涂。
李叔用拐杖敲了敲疤脸男的小腿:“小兔崽子,这是我们老东家的地,滚!”
疤脸男见势不妙,带着人骂骂咧咧地跑了。
当晚,众人围坐在老槐树下,篝火噼啪作响。
李叔往火堆里添了把干柴:“富盛,这些年城寨那帮人总来抢地,我们守得辛苦。”
王富盛从布包里掏出竹筒果汁分给大伙:“李叔,我现在带着村里办厂子,这地要是盘活了,咱们一起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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