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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红衣姑娘滔滔不绝，文梦语静静听她说完，面色却逐渐冰冷，眉眼尽透悲哀凄凉。
nbsp;nbsp;nbsp;nbsp;她先是低低笑了几声，随即仰天大笑，温婉形象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nbsp;nbsp;nbsp;nbsp;笑得累了，才缓缓摇头：“《三界话本》？到头来，也只有捏着鼻子捧着臭脚写的书，才能被你们接纳。”
nbsp;nbsp;nbsp;nbsp;说罢，再度苦笑几声，便不愿多言，转身就走。
nbsp;nbsp;nbsp;nbsp;“等等，文姑娘！”
姜小满急忙唤道，追上前去。
nbsp;nbsp;nbsp;nbsp;心中千言万语，不知如何表达，只能将心中所想倾诉而出。
nbsp;nbsp;nbsp;nbsp;“你真的很厉害，竟知道那么多三界的秘话，那么多魔族的传闻。
我真的没想到，行舟客竟在我身边……”
nbsp;nbsp;nbsp;nbsp;文梦语回过头，“你说完了吗？”
nbsp;nbsp;nbsp;nbsp;“我是真心佩服你。”
姜小满停住脚步。
nbsp;nbsp;nbsp;nbsp;那灰氅之下的面容终于忍无可忍，一瞬爆发：“佩服？佩服我什么？佩服我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做见不得人的事？还是佩服我为了虚伪苟且地活下去而戴上自己都厌恶的面具？”
nbsp;nbsp;nbsp;nbsp;姜小满被她的喝声震住，一时动也不动了。
nbsp;nbsp;nbsp;nbsp;文梦语喉咙发颤，指尖也在战栗，她将怀中书稿攥得更紧。
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眸中已是一片寒意。
nbsp;nbsp;nbsp;nbsp;“我浸染污泥、百般谄媚，不过是为了求得生机、脱离囹圄。
而你，清白无垢、无忧无虑，身边有真心爱你的家人、朋友，我呢？我唯一的‘出路’也一心一意地喜欢着你……”
nbsp;nbsp;nbsp;nbsp;灰氅转过身去，声音也愈来愈冰冷与镇静，“所以，不必再说了。
无论你是憧憬行舟客、还是迷恋她的文字，我与你之间，注定隔着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
nbsp;nbsp;nbsp;nbsp;姜小满伫立在原地，看着那道背影越来越远。
脚步动不了，思绪翻涌着：
nbsp;nbsp;nbsp;nbsp;虚伪、厌恶、见不得人？
nbsp;nbsp;nbsp;nbsp;可她不是文家的三小姐吗？
nbsp;nbsp;nbsp;nbsp;囹圄是什么，“出路”
又是什么？
nbsp;nbsp;nbsp;nbsp;心中百般不解，却更加不甘。
nbsp;nbsp;nbsp;nbsp;她唇齿磨动了好几下，酝酿之语倾泻而出：“那行舟客所说的呢？……卷尾之言，‘蛇口蜂针浑不怕、笔作锋芒耀乾坤’。
身份是假的，面具是假的，那笔下的傲骨呢，也是假的吗？！”
nbsp;nbsp;nbsp;nbsp;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
nbsp;nbsp;nbsp;nbsp;远方的灰氅背影一瞬停住，却并未转身回头。
只见肩头抖动片刻，又似有沉沉吐息之音。
nbsp;nbsp;nbsp;nbsp;良久，只余一音：“或许你懂行舟客，但你不懂文梦语。”
nbsp;nbsp;nbsp;nbsp;留下此话，灰氅之人再不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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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姜小满一直呆立原地，宛如石雕。
那巷道偶尔有一两个人经过，疑惑地看她一眼，又匆匆离去。
nbsp;nbsp;nbsp;nbsp;文梦语的话语在耳边回荡，久久不散。
nbsp;nbsp;nbsp;nbsp;好久之后，她回过神来，再想寻找时，早已不见人影。
nbsp;nbsp;nbsp;nbsp;姜小满想都没想，便欲驾剑上天寻找，刚拿出剑符，手却被人擒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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