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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羸弱的很。
光是站起来，仿佛就用了她全身的力气，此刻正软软的瘫软在春桃怀里，闻言自嘲一笑：“我老了，这身子真是越发不中用了。”
“没有。”
春桃赶紧反驳，声音里带着一股孩童般的执拗：“婶婶的身子会好的，我认识特别好的医师，到时候为婶婶医治。”
妇人愣了愣。
等到被扶着来到了城隍庙外头，借着外头的天光，这才看清了春桃身上穿的衣裳。
云白色的短袄。
外头还裹着雪色披风。
一张可爱的小脸儿，异常丰润，说起话来，脸上都带着红润，头发上又别了发簪和其他的袄花，看起来精致贵气。
看来。
离开她之后，这孩子过的是越发好了。
想到这儿。
她欣慰的一笑，缓缓地垂下眼睛，这是她有史以来做过最正确的一件事。
不然。
这孩子跟着她，还不知道要吃多少苦头呢？
借着外头的天光。
春桃也看清了婶婶的样子，和小时候记忆里的不同，婶婶瘦了许多，脸颊都凹了进去，原本精致的眉眼，现如今全都凹陷。
皮肤粗糙泛黑。
一看就是吃了不少苦头。
看到婶婶这样子，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别哭的她又瞬间忍不住，眼泪扑嗖嗖的就往下掉：“婶婶，你——”
她怎么成这样了？
“别哭。”
妇人吃力地抬起羸弱的胳膊，替她擦去脸上的泪痕。
春桃扶着她走远——
陈武神色凝重的跟在她的身后，忽然黑着脸看向旁边的侍卫：“怎么回事？”
那侍卫压低声音，面色有些同情：“我们是在妓院找到她的，找到的时候，她正伺候着最下等的苦力工人，那群人惯是会折磨人，人都快被折磨废了。”
如果不是他们及时赶到。
恐怕。
现在那位妇人已经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陈武攥紧了拳头，骨节泛白，眸中怒火隐现，咬牙切齿道：“竟如此歹毒！
那些畜生，绝不能轻饶！”
他转头看向不远处相互依偎的春桃和妇人，心中满是怜惜。
他不会让她伤心。
春桃扶着婶婶上了马车，小心地让她靠在软枕上，轻声哄着：“婶婶，您且安心歇着，咱们这就回去，往后有我一口吃的，就绝不让您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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