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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收到了。”
nbsp;nbsp;nbsp;nbsp;许言恍若未觉，盯着从副班手里拿回来的单子，一字一句，字字清晰地引导他们进场。
nbsp;nbsp;nbsp;nbsp;“国航319，郑州，直飞pw点进场。”
nbsp;nbsp;nbsp;nbsp;“pw点进场，国航319。”
nbsp;nbsp;nbsp;nbsp;他又依着领导吩咐，目不转晶地送他们提前离场。
nbsp;nbsp;nbsp;nbsp;“国航319，联系西安区调115.45。”
nbsp;nbsp;nbsp;nbsp;前后不到半小时的时间，却让许言有种恨不得与天比长的相持错觉。
nbsp;nbsp;nbsp;nbsp;“联系西安区调115.45，国航319。”
潘煜复述完指令，又不给其他机长插话的机会，低低开口，轻声保证，“许主任，我很快就会回来。”
nbsp;nbsp;nbsp;nbsp;许言按着话筒，不做停留：“国航319。”
nbsp;nbsp;nbsp;nbsp;随后，他看着雷达页面，呼了长空6725。
nbsp;nbsp;nbsp;nbsp;“长空6725，允许右转航向240，注意保持高度6600，5点钟方向有相对40海里。”
nbsp;nbsp;nbsp;nbsp;“南方7863，有穿越，尽快下到6300。”
nbsp;nbsp;nbsp;nbsp;“东方7813，联系洛阳进近112.7，再见。”
nbsp;nbsp;nbsp;nbsp;直到国航319出了他的区域，许言都没有再多呼他们一次，一切都那么合理、合规、合矩、无可挑剔。
nbsp;nbsp;nbsp;nbsp;可偏偏所有人都觉得不对。
nbsp;nbsp;nbsp;nbsp;小傻子谷枫巴巴地望着他，磕磕绊绊开口：“许、许主任。”
nbsp;nbsp;nbsp;nbsp;许言微微偏头，视线有一瞬的不聚集：“等一下。”
nbsp;nbsp;nbsp;nbsp;他注视着雷达页面，把同高度层的相近飞机都调开才起身交接：“长空6725可以转交进近了。”
nbsp;nbsp;nbsp;nbsp;谷枫小声：“…明白。”
nbsp;nbsp;nbsp;nbsp;副班拿值班日记给他签字，许言捏笔时才发觉指尖神经正活跃地像蹦迪，麻意后知后觉，漫涌而来。
nbsp;nbsp;nbsp;nbsp;他低头看了眼手指，嘴角轻抿成线，不见弧度。
nbsp;nbsp;nbsp;nbsp;也不知是在跟谁怄气。
nbsp;nbsp;nbsp;nbsp;胆大包天的崽子！
nbsp;nbsp;nbsp;nbsp;中午吃饭的时候，谷枫踮着脚跟在自己监听后面，恨不得贴着墙根走路，只想小心地避开许主任，以免成了被殃及的池鱼。
nbsp;nbsp;nbsp;nbsp;但是——
nbsp;nbsp;nbsp;nbsp;“卧槽！”
nbsp;nbsp;nbsp;nbsp;谷枫刷着手机，一口饭差点呛在喉咙，声音陡然放大，完全忘了监听刚交代他的谨言慎行以及自己装了一上午的胆小慎微。
nbsp;nbsp;nbsp;nbsp;“出事了，Y国的航班都滞、滞留了。”
nbsp;nbsp;nbsp;nbsp;“滞留？”
副班“蹭”
一下站起来，“上午放走的那个…319，国航319回来了吗？”
nbsp;nbsp;nbsp;nbsp;319能平安降落，那上午就算个特请，登记签字就算过。
要是回不来了，那就完犊子，按照他们领导的尿性，至少会要求他们写一份以上的情况说明。
nbsp;nbsp;nbsp;nbsp;副班明天还想好好地休个假。
nbsp;nbsp;nbsp;nbsp;“没有。”
监听在听谷枫开口的瞬间就知道不好，立刻查了下国航319的状态，“没有起飞，系统上挂的是起飞延误。”
nbsp;nbsp;nbsp;nbsp;副班立刻就看向许言。
谷枫跟监听也慢慢地转动脖子，力争弧度不那么明显地朝许主任的方向看去。
nbsp;nbsp;nbsp;nbsp;许言盯着手机上的最新实况新闻，声音平静，近乎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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