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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顾连绵轻轻笑了笑。
nbsp;nbsp;nbsp;nbsp;其实方衍之这人的气性向来来得快去的也快，脾气上来的时候逮着人就往上刚，活像炸了毛一样，但过了也就过了，一般从来不往心里去，心大的里面能放下整个太平洋。
nbsp;nbsp;nbsp;nbsp;照他自己的话来说，人生那么多不如意，件件都往心里搁岂不是不用活了，缺心少肺挺好。
nbsp;nbsp;nbsp;nbsp;两人联系过学校后，首先去见了高二三班的班主任，那是一个看起来就猥琐的中年男人，细眯眼，蒜头鼻，说话的时候俩眼珠子四处乱转……总之，怎么看都看不出一点好人相来。
nbsp;nbsp;nbsp;nbsp;方衍之有些纳闷：现在人民灵魂的建筑师队伍都堕落成这样了吗？
nbsp;nbsp;nbsp;nbsp;关键这老师还挺神奇，自己三个学生死了，一点动容都没有不说，对待来调查的警察还一副很不耐的样，怎么看怎么欠揍。
nbsp;nbsp;nbsp;nbsp;真没人性，方衍之心里暗戳戳竖了个中指。
nbsp;nbsp;nbsp;nbsp;但面上还得端个任劳任怨态度良好的人民公仆样儿，方衍之微笑道：“张老师，可以说说这三个学生在学校里的表现以及你对他们的看法吗？”
nbsp;nbsp;nbsp;nbsp;“哦”
张平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十分不耐地道：“孙兴华，十足十的刺儿头，平时抽烟喝酒打架什么都干，几次差点被开出去，不过他有个好爹，每次都不了了之了。
金思琦，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天穿的不三不四不人不鬼地跟孙兴华鬼混，出事了也活该。
这个卫涛我印象不太深刻，总之跟前两人走得也挺近的。”
想了想，还加上了一句十分恶意的“一丘之貉。”
nbsp;nbsp;nbsp;nbsp;张平语速极快，说完后厌恶和不耐烦已经明晃晃地挂在脸上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现在我可以走了吗，我赶时间。”
nbsp;nbsp;nbsp;nbsp;这要在方队还是个小年轻的时候，这副嘴脸他早一鞋底子给拍脸上了。
而现在的方队……心里默默背了一遍八荣八耻后挤出俩字儿来：“请便。”
nbsp;nbsp;nbsp;nbsp;待人走了后，方衍之磨着牙气道：“你看看现在这群人渣，朝夕相处的学生死了，还说人家死得好，摆出这么副嘴脸来我也真是够了，人民教师，我呸。”
nbsp;nbsp;nbsp;nbsp;“左右也是一些不相干的旁人，死了又有什么紧要的。”
顾连绵道：“同情心这东西不是每个人都有的，你不用那么愤世嫉俗，没必要。”
nbsp;nbsp;nbsp;nbsp;“你说得也是。”
方衍之笑了一下：“跟你呆在一起，莫名其妙都变幼稚了。”
nbsp;nbsp;nbsp;nbsp;“你本来就挺幼稚的。”
nbsp;nbsp;nbsp;nbsp;方衍之一愣，随即眉开眼笑地乐起来，好像那双之前耷拉下来的隐形耳朵又“刷”
一下立起来了：“我这叫品性纯良，你懂什么，行了行了不跟你耍嘴皮子了，咱去找些学生了解下情况。”
说着还顺手揽住了顾连绵的肩膀。
nbsp;nbsp;nbsp;nbsp;顾连绵抿了抿嘴，终是没有挣开。
nbsp;nbsp;nbsp;nbsp;她有矛盾之处。
nbsp;nbsp;nbsp;nbsp;一切好像又恢复到了二人之前的样子。
nbsp;nbsp;nbsp;nbsp;但又有什么……悄悄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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