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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方衍之同志坚决将臭不要脸的精神发扬到底，遂百无聊赖地吹她发顶上的碎发，十足十的耍赖模样。
nbsp;nbsp;nbsp;nbsp;顾连绵：“……”
nbsp;nbsp;nbsp;nbsp;这家伙这副姿态出来，一般她还真没什么办法，但这众目睽睽的不说，里面那孩子要出来了看到，到底不太合适，思来想去，总不能跟这人比皮厚，再怎么说人民警察，脸该要的还是得要。
nbsp;nbsp;nbsp;nbsp;于是她扯住那人后背上的衣服往外拽，微用了力气：“别闹了，还要去看挽姐呢，也不知道今天怎么样了。”
nbsp;nbsp;nbsp;nbsp;语尾音有些沉，大有“尔再胡闹就统统沉塘”
的威胁意思。
nbsp;nbsp;nbsp;nbsp;好在方某一向很懂得见好就收，见情况不妙，从善如流地收了自己的爪子，笑着：“听小魏说这两天情况不错，应该快醒了，走，咱看看去。”
nbsp;nbsp;nbsp;nbsp;说着长腿一迈拉着人就要往前走……
nbsp;nbsp;nbsp;nbsp;“哎，等下。”
nbsp;nbsp;nbsp;nbsp;方衍之回头：“怎么了我的大顾问？”
nbsp;nbsp;nbsp;nbsp;“你，唉……”
nbsp;nbsp;nbsp;nbsp;顾连绵无奈地笑着摇摇头，摆了下手，示意他把头低下来：“你头发上沾了东西，说说你又去哪折腾了，蹭上的这都是什么啊？”
nbsp;nbsp;nbsp;nbsp;“啊？”
nbsp;nbsp;nbsp;nbsp;方衍之本能地摸摸后脑，露出了只对一人时才有的傻气：“我不知道啊。”
nbsp;nbsp;nbsp;nbsp;灿金的光芒犹如丝帛，滑顺地缠绕在她葱白细长的手指间，流连于他墨黑乌亮的发丝里。
nbsp;nbsp;nbsp;nbsp;……阳光的味道，是甜的。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挽姐？”
nbsp;nbsp;nbsp;nbsp;“老萧？”
nbsp;nbsp;nbsp;nbsp;两人进了病房，便径直看见了大爷似瘫靠在床上啃苹果的萧副队长，以及她那苦命的“队长夫人”
陆曦衡，正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专心致志地给苹果削皮，怎么瞧怎么像被地主家压迫的童养媳，弱小可怜又无助。
nbsp;nbsp;nbsp;nbsp;其实细看了便不难发现，他的表情除了一贯的清冷外，还显得有些沉郁，心思显然不稳，几次刀尖都险些划到手指上。
nbsp;nbsp;nbsp;nbsp;顾连绵下意识不动声色地打量了这两人一眼，蹙了眉头。
nbsp;nbsp;nbsp;nbsp;“老萧你醒了啊。”
nbsp;nbsp;nbsp;nbsp;方衍之比不上她那已嵌进骨头里了的细致，故而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看到自己的战友无恙，心里那是无比的乐呵，一乐呵连带着嘴也开始贱起来：“睡多少天了你，再睡两天，小心老头子扣你工资，喏，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
nbsp;nbsp;nbsp;nbsp;“总不能是脑白金吧。”
nbsp;nbsp;nbsp;nbsp;“咔嚓”
一口，四分之一的苹果没了，萧挽笑的有些散漫。
nbsp;nbsp;nbsp;nbsp;向来流光溢彩的一双大眼睛里的光与火，仿佛尽数被熄灭了一般，灰暗无神。
nbsp;nbsp;nbsp;nbsp;“不愧是萧副队，恭喜你，猜对了。”
方衍之把手里提的东西往柜子上一搁，嘲笑道：“礼尚往来我还是懂的，这脑白金留着自己喝吧，多喝点，补补脑。”
nbsp;nbsp;nbsp;nbsp;萧挽粲然一笑：“滚。”
nbsp;nbsp;nbsp;nbsp;他们这厢斗着嘴，顾连绵刚才那只是微蹙的眉毛却拧得越来越紧，到了现在，已拧成了个“八”
字。
nbsp;nbsp;nbsp;nbsp;此时方衍之正背对着她跟萧挽说话，想了想，她试着伸出手在萧挽眼前挥了挥……毫无反应。
nbsp;nbsp;nbsp;nbsp;……她判断的没错，真的是这样。
nbsp;nbsp;nbsp;nbsp;顾连绵一怔，看向默默削着苹果的陆曦衡，视线相对，只见男人微微颔首，清寒的眸里划过一缕压制不下去的悲怆，他迅速低下头，手里的苹果被旋得越来越小，皮，其实已经削完了的……
nbsp;nbsp;nbsp;nbsp;这般反应，算是确认了一件事实。
nbsp;nbsp;nbsp;nbsp;挽姐她的眼睛……是真的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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