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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南乔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几个人。
这男生头发挑染了一绺黄，不像他们学校的学生，就这发型和颜色，被教导主任抓住能给他剃成秃子。
但这几个人确实穿着本校的校服，应该是偷偷混进来的。
慕南乔定了个小蛋糕，打算晚课后送给鹿祈，他们学校不让订外卖，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后面花园的矮墙成了个秘密据点，班长经常偷偷订奶茶让人递进来，慕南乔是听鹿祈说过才知道这个地方。
而这几个人，刚才跟着他拐进了这条小胡同，还以为也是来取外卖的，现在看来目标就是他。
果然，这几个人把小巷口堵住，为首的黄毛上下打量了慕南乔一眼，拿腔捏调的开口问：“姓慕的？”
这场景有些眼熟，慕南乔只觉得胃部一阵翻腾，恶心的想吐，生理性的应激反应让他产生了耳鸣，他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
“姓慕的……你他妈真能装……是不是你扔了……的情书……”
慕南乔知道自己应该解释，他可以说对那个女生并没有别的心思，也可以说他其实扔了不止一封告白信，所以不知道这人说的是哪一封……
他很清楚的知道，无论选择哪个答案，场面都不至于太难看，可尽管他思维清晰，身体却不受控制，他缓缓收紧了拳头，本能的绷紧了背脊，像一张满弦的弓。
见慕南乔一直低着头不说话，黄毛以为他怕了，得意洋洋的嘲讽道：“白长这么高，原来是个怂蛋小白脸儿……”
他伸手就去推搡慕南乔的肩膀。
慕南乔侧身避开了。
他不想因为打架被开除，就算是记过也不好，他一点也不想破坏自己在鹿祈眼里的形象，可对方明显误以为他的回避是胆怯，几个人对视一眼，挨挨挤挤的把他围了起来，推搡中，没系紧带子的蛋糕盒子重重的倾斜一下，盒子失去平衡砸在了地上，淡蓝色的奶油在透明的盒子上糊了厚厚的一层，虽然没撒出来，但里面显然一团糟。
呼吸骤然急促，慕南乔低头看着糟糕的蛋糕盒子。
那些梦魇，简直如影随形，他甚至能清晰的想起拳脚落在身上的疼痛。
眼前这些人的面孔模糊起来，他一时记不清自己是否已经转学，所以，就算换了一个地方，也没有发生任何改变不是吗？
始终低着头的人突然抬起头，略长的额发下，一双浅棕色的眼睛透着清冷的光，漆黑的瞳孔如同怒张的网一般直直的与黄毛等人对上。
那一瞬，黄毛甚至有种与蟒蛇对视的错觉，他的手停在慕南乔身前，就这么僵住了。
一直不曾还手的慕南乔动了，一拳砸在黄毛的鼻梁上，黄毛的鼻子飙出一股鼻血，嗷的一声倒下了，他身后的人愣了一下，大叫着也冲了上来，被慕南乔一脚踢在胸口，直接把身后的人也砸倒，花园的小角落乱成一团，最后一个还站着的人被慕南乔满眼的冰冷凶戾给吓了一跳，转身就想跑。
黄毛捂着鼻子，从怀里摸出一把小刀，慕南乔好像后脑勺上长了眼睛，脚一抬，直接踩住他的手腕，在黄毛的惨叫中俯身，摸起那把折叠刀，合拢后丢出去，正砸在逃跑那人的后背上，那人吓得跳起老高，一溜烟跑过了转角。
趴在地上的黄毛还试图挣扎，伸手去抓慕南乔的校服裤子，却被反绞住手臂，用力往后一抬一拉。
“咔叭——”
轻微的脆响后，黄毛的肩关节脱臼了。
在黄毛发出第二声嚎叫前，慕南乔捡了两颗落下的松果塞进了他嘴里。
他满眼阴翳的笑起来，站起身用脚尖扒拉了一下黄毛的脸。
“四个人？”
他低声喃喃：“以前他们都是七八个一起上的，四个人也敢来找死……”
“慕南乔……”
少年清朗的声音，带着一些不确定和小心翼翼的试探。
他缓缓转身，眼里暴风雨般的阴翳还未褪去，就对上了一双担忧的眼睛。
鹿祈站在转处，抿着唇看着他和他身后的一片狼藉。
（六）
鹿祈今年的生日，还是和一群朋友过的，就是地点有些特别。
派出所里，学校的教导主任要求严肃处理黄毛那群小青年，他极力表明立场，说自己的学生可都是好孩子，还手纯属正当防卫，而主任身后，七八个好孩子心虚的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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