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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光微亮，封曾身披战甲，独骑骏马，率领大军踏向北夷的边界。
孤山玖站在凉州城的城楼上，望着远方封曾率领的大军渐行渐远。
不知何时，他的肩头已经落上了一层霜。
显然已经驻足许久。
“军师大人……”
一旁的仆从拿来大氅，却被他挥开。
“滚开，别来烦我。”
封曾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逐渐模糊，直至消失在地平线尽头。
孤山玖死死的攥着拳头，眼中满是不甘。
为什么，这一次封曾连自己都不带上？
战场上瞬息万变，凭封曾那个性子，十有八九会中敌人圈套！
然而，就在这时，一名士兵匆匆跑来，手中捧着一份密封的军令。
孤山玖接过军令，只见封曾的笔迹赫然其上：“孤山玖，本将将留你驻守后方，确保粮草辎重无虞。
望你尽心竭力，勿负本将所托。”
随信附赠的还有他的官章。
孤山玖一瞬顿住了。
他知道这印章是什么意思。
这章从前封曾最为看重，军情密令全都由此章一一确认。
即便是他最为信任的孤山玖，有要事也不得越过他，还得封曾盖章后方可通过。
这印章……完全是交托了后事。
从此之后，整个凉州，便拜托他了。
孤山玖深吸一口气，将两样东西收入怀中。
接下来的日子里，孤山玖日夜忙碌，确保粮草辎重能够及时送达前线。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前方的战报却越来越让人揪心。
死伤不断扩大，对方居然摸清楚了他们中原的战术，轻而易举将他们击破。
饶是封曾再怎么能征善战，也不过是一员猛将，但在兵法谋略方面却并无精通。
就在第五日，孤山玖终于是按捺不住，直接调拨五千精兵打算奔赴前线。
一名浑身是血的斥候跌跌撞撞地冲进大营，手中捧着一只包裹严密的木盒。
“将军，这是从战场上送来的……”
斥候的声音颤抖而微弱。
孤山玖的心猛地一沉，他打开木盒，只见里面是一具无头的尸体，身上穿着熟悉的战甲。
他愣住了，泪水瞬间涌上眼眶。
“军师大人，这……”
斥候的声音颤抖得更加厉害。
孤山玖深吸一口气，强忍住心中的悲痛，问道：“头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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