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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的官兵开始打扫战场，百姓们也在带领下缓缓走回了城内，互相抱着亲友或是鲜活或者冰冷的身体痛哭。
唐源源也在后半夜，终于回到了长安侯府。
她身穿一袭黑衣黑帽，将整个脸遮掩的严严实实，确保无人看见，才落到了后院之中。
唐晗日已经等候多时。
两人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坐下，唐源源将自己的经历一五一十道来。
听完了这一切，唐晗日沉默良久，才长呼出一口气。
“没想到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
“是啊，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
唐源源瘫坐下来，开了个玩笑，语气明显透露出疲惫。
“虽然早就知道你的师父有来历，不曾想还会这样的秘术。”
唐晗日皱起眉，“总感觉有些奇怪。
换魂之法，当真不会损害到你吗？若是旁人，换在这么好的机会，早就自己换到了齐钰身上了，毕竟，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成为人上人的机会。”
唐源源倒是没有想这么多。
“如果没有这一出换魂，只怕等我回来，凉州和你们都……无论如何，我觉得值了。”
“那你师父可有说过什么时候能换回来？”
“没有，齐钰的灵魂受伤太重，现在还在昏迷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休养好，现在只能辛苦我一下做这个‘齐钰’了。”
唐源源调皮一笑。
唐晗日知道，她这是故意让自己表现的轻松些。
只是她背后遭遇的那些痛苦，面对的危险，这些她全都藏了起来，即便是对家人，她也没有说。
“好吧，左右你大哥我多了门皇亲，可没什么好抱怨的。”
唐晗日笑了笑，又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唐源源沉默了一会儿。
“大哥，我准备先回京城，凉州这里，还要麻烦你帮我看住。”
唐晗日知道她在想什么，点了点头。
“如果你不去我本也要劝你去的，光凉州这点人手，如今又折损大半，接下来北夷人定当倾巢而出……必须拿到齐国的全部兵力，方能全胜。”
“嗯，齐钰的身份，就是最大的保障。”
唐源源下定了决心，“大哥，当初先皇被害这件事，处处都很诡异，我要查清楚真相昭告天下，若是能夺得皇位，这天下和你们，我都能守得了。”
“好，你去京城，我为你把守这里。”
两人在月色下对视，彼此心照不宣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是信任的眼神。
后背就交给你了，其他的，我来。
天亮的时候，唐源源已经在京城了。
作为一个开挂人士，这种危急关头还老老实实骑着马赶路，等她人到京城了怕是凉州都凉了。
看着跟前高耸入云的城墙，虽然凉州支离破碎，城内外都哀声一片，这里却像是另一片大陆，在这里的人安详和乐，仿佛天边的战火永远不会波及到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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