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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人命？”
郑直把半截烟捡起来握在手心里把玩，眉头倏地皱起来，死死盯着何冬的鞋。
nbsp;nbsp;nbsp;nbsp;“我来东文之前蔡洪胜身边有个小孩，跟他好几年了，就是心思不正，总想在底下装大王，那年吴三手底下的人去闹事，有个不长眼的没看见，一刀给捅死了。”
何冬歪过头，“你不知道吗？”
nbsp;nbsp;nbsp;nbsp;那个时候郑直还在警校当他的学生会会长，哪能知道这些。
nbsp;nbsp;nbsp;nbsp;“弄死一个就得赔一个，吴三去余市把我挑了出来，我以前也不叫何冬，都没名，是他给我取得，死那个也叫何冬，他们不知道是哪两个字就随便写的，反正叫起来都一样。”
何冬盘起腿，右手捏着脚踝，柔软的头发垂在额前，“蔡洪胜让我去念书，他说小孩都要念书，让我学了个什么空乘专业，纯唬人的，还不如我在吴三那学的多。”
nbsp;nbsp;nbsp;nbsp;“然后你毕了业就去世友了。”
nbsp;nbsp;nbsp;nbsp;“没毕业的时候也去帮忙，我就赖上他了，反正都是冬冬，哪个不一样。”
何冬苦笑，“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信，我真有点喜欢他，他比你们想的有意思多了。”
nbsp;nbsp;nbsp;nbsp;郑直点点头，“那蔡洪胜出车祸你觉得是谁干的？”
nbsp;nbsp;nbsp;nbsp;“没有可能是你吗？”
何冬的眼神阴沉，“是谁不重要。”
nbsp;nbsp;nbsp;nbsp;太阳从地平线升起，照的大楼发亮，郑直沉默片刻，“蔡洪胜的车祸原因我一定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至于别的，我会尽力帮忙。”
nbsp;nbsp;nbsp;nbsp;何冬往前一倒，上半身陷入阴影之中，他叹了口气，“我没什么本事，蔡洪胜不让我碰这些事所以我也不了解，幸好我们还有一点钱，过点小日子还是没问题。”
nbsp;nbsp;nbsp;nbsp;郑直的胳膊搭在何冬肩上，他眯着眼看向远方，天马上就亮了。
nbsp;nbsp;nbsp;nbsp;熟悉的铃声响起来，郑直以为是俊涛来了赶忙接起，没想到是韩知行的电话，他恍然想起多多还在他那，估计是来打听情况。
nbsp;nbsp;nbsp;nbsp;“小直，那边怎么样？”
韩知行的声音十分温柔，“我看你一晚上没回来，要不要给你带点东西？”
nbsp;nbsp;nbsp;nbsp;“不用，我已经在局里了。”
郑直站起来背过身去，脑袋卡在窗户旁，“多多怎么样，昨晚麻烦你了。”
nbsp;nbsp;nbsp;nbsp;“多多很乖，昨晚也没有闹，不过今早我下楼遛它的时候遇见勾总了。”
韩知行顿了一下，“多多被他带走了。”
nbsp;nbsp;nbsp;nbsp;郑直把手机拿远一些，他看了眼上边的时间，然后轻轻吐出一句，“嗯，没事，随他。”
nbsp;nbsp;nbsp;nbsp;124nbsp;nbsp;悛戢·三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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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刚刚六点，重案组全员到齐，徐望和宋明明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李俊涛看起来精神也不是很好，自己站在桌子前发呆，只有李富德精神饱满，除了眼底抹不掉的红血丝外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不同。
nbsp;nbsp;nbsp;nbsp;“都醒醒。”
李富德干咳一声，拿起面前的菊花茶嘬了一口，“都讲讲查到什么了。”
nbsp;nbsp;nbsp;nbsp;徐望摇头晃脑半天还是没起来，宋明明在他旁边撑着脸，眼皮粘得死死的，说话一字一顿，“徐望昨天在现场看见孙浩了，根据他提供的线索我们去了一趟南站后街，在那找到了一个叫刀哥的人，只要提供简单的描述就可以秘密得到这个人的相关信息，包括他今天干了什么、去哪、见了谁，比天眼还灵。”
nbsp;nbsp;nbsp;nbsp;郑直反应了一下，他莫名想起前两天的照片。
nbsp;nbsp;nbsp;nbsp;徐望哼哼唧唧地抬起头，“我装作客户去打听消息，按照被调查人的身份收钱，从政商名流到老公出轨他们都能查，而且不需要什么高端技术，队里分两批人，一批会点黑客知识的给被调查人发个病毒什么的查查手机通话记录，另一批就是走街串巷的混混实体跟踪，这些混混通过群聊接单，像李队这样的人的信息一条能卖一千五，比如您下午去门口吃鱼，说不定就被人盯上了，吃的什么鱼、吐没吐刺、爱吃鱼头还是鱼腹都给你写的明明白白。”
nbsp;nbsp;nbsp;nbsp;李富德把水杯放下，眼睛死死地看着桌面，仔细观察会发现眼白上的浑浊。
nbsp;nbsp;nbsp;nbsp;他说：“刀哥是谁查清楚了吗？”
nbsp;nbsp;nbsp;nbsp;“刀哥人叫王东，因为脸上有一条长刀疤才被叫刀哥，今年四十七了，年轻的时候受过伤，右手不太能动，多年来都是靠低保生活。”
宋明明搓了搓眼皮，两根睫毛掉在脸颊上，“我们还遇见了一个过来汇报的小混混，请他吃了碗拉面，据他说刀哥以前是给警察做线人的，后来警察牺牲了，他被仇家挑了手筋，然后就一直这样了。”
nbsp;nbsp;nbsp;nbsp;郑直追问道：“哪个警察？有人知道吗？”
nbsp;nbsp;nbsp;nbsp;宋明明摇摇头，“没说，不过这种事半真半假吧，他们那些人嘴里没几句实话，听风就是雨的，到时候我再往下查查，看看有没有线索。”
nbsp;nbsp;nbsp;nbsp;李富德点点头，他反问道：“你刚才说刀哥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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