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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中生笑笑，眼角微微泛红。
nbsp;nbsp;nbsp;nbsp;常中生特意让狱警转告郑直，他要吃之前晴KTV转角那家的提拉米苏，而且一定要买两块。
nbsp;nbsp;nbsp;nbsp;人走之前吃一顿饱饭是常理，郑直不与他争执，更何况他有想问的问题，还指望蛋糕助他一臂之力。
nbsp;nbsp;nbsp;nbsp;蛋糕店老板是一位长相明艳的中年女性，收银台旁边的衣架上挂着一件与店里装修格格不入的军大衣。
nbsp;nbsp;nbsp;nbsp;她看见郑直过来，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样，不仅从冷柜里拿出蛋糕，还仔细地往袋子里塞了两根生日蜡烛，郑直没多言语，拎着就走了。
nbsp;nbsp;nbsp;nbsp;“你今天过生日？”
郑直的手摆弄门锁，“老板给了两根蜡烛。”
nbsp;nbsp;nbsp;nbsp;常中生愣了愣，“我哪有生日。”
nbsp;nbsp;nbsp;nbsp;也对，做曹燃的时候他是福利院收容的孩子，有条命在就不错了，哪里说得上生日是哪天，后来成为常中生，身份换了又换，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说不定都让他填过。
nbsp;nbsp;nbsp;nbsp;“没关系，马上就有了。”
常中生捏着铁栏杆，身体不自觉地荡起来，像是没长大的小孩，“中国人讲究冥诞，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人帮我庆祝。”
nbsp;nbsp;nbsp;nbsp;郑直翻了个白眼，狱警在这时进来，蛋糕放在金属盘里，检查破坏了它的外表，看起来不是那么美味。
nbsp;nbsp;nbsp;nbsp;“吃吧。”
郑直插上一把蓝色塑料叉子，“这里不让见明火，蜡烛就不点了。”
nbsp;nbsp;nbsp;nbsp;常中生端着盘子，用手指抹了一个角塞进嘴里，喃喃道：“味道不如从前了。”
nbsp;nbsp;nbsp;nbsp;“时过境迁，说不定是因为人变了。”
郑直双手抱胸，终于还是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nbsp;nbsp;nbsp;nbsp;“郑直，我明天就要死了，你居然还想从我嘴里套情报，不地道。”
常中生撇撇嘴，对着蛋糕咬上一口，“我说的那些足够让你平步青云了，做人不要太贪心。”
nbsp;nbsp;nbsp;nbsp;常中生确实牵扯出几个人，除了在逃的东鸣前副总高学良，剩下的人凑够了东文市局五年的“业绩”
。
局里灯火通明了两个月才堪堪完成初级调查。
nbsp;nbsp;nbsp;nbsp;“如果能让你们都得到惩罚，这个警察我不干了也无所谓。”
郑直哼笑一声，“你叫我来不会就是为了让我送两块蛋糕吧？”
nbsp;nbsp;nbsp;nbsp;常中生盯着他，眼里说不好是什么情绪，巧克力粉围着嘴画了一圈，“还有一件事拜托你，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nbsp;nbsp;nbsp;nbsp;“说吧。”
nbsp;nbsp;nbsp;nbsp;“我写了一封信，里面交代了我的后事，拜托你联系平安心的吕木，他会过来处理。”
常中生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张被折的四四方方的稿纸，“然后麻烦你帮我把另一块蛋糕放在沈文兴的墓前。”
nbsp;nbsp;nbsp;nbsp;郑直接过那张纸，挑眉道：“吕木到底是谁？”
nbsp;nbsp;nbsp;nbsp;“平安心的院长。”
常中生笑了一下，“是前院长，平安心被收编了，但你肯定能找到他。”
nbsp;nbsp;nbsp;nbsp;“你知道我不是问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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