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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底的地砖有些冰凉，他退回去穿上鞋，边走边穿起衣服，也跟着利落地出了门。
佟依雯到的时候，商场已经关门了，建筑熄了灯，只有路灯将小小的广场照亮。
广场靠着一片湖，经常有人夜间在这里散步。
行人来来往往穿梭过着，她却很容易就找到了楚岸佑——
他穿一件t恤，站在靠海的栏杆边，似乎在望湖。
她整理了一下心情，深呼吸后走近。
不知道他要同自己说什么事，她的心脏却莫名慌乱得找不到节奏。
楚岸佑发现她来后，扭头看她。
佟依雯发现他的脸色很是僵硬矛盾，眼睛很亮，嘴唇却紧张地抿着。
为了缓和气氛，佟依雯问他：“彭沁呢？”
岂料楚岸佑表情更僵，扯了一下嘴角说：“她有点事。”
“噢。”
佟依雯应道，她看了他一眼，笑着问：“你要跟我说什么？”
她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企图让自己紧张的情绪稳定下来。
楚岸佑看到她将自己的头发撩开，藏在衣服下的红色的暧昧痕迹若隐若现，他一愣，突然觉得酸涩，嫉妒不悦的情绪又像藤蔓一样攀爬至他的头顶——
程逢宇将她弄成这样的？
危险的想法不断出现在脑中，他深深呼吸一口气，问她：“你和程逢宇在一起了？”
佟依雯不知他为何明知故问。
她没有回答，只是用一种迟疑的眼神望着他。
楚岸佑往她走近一步，“你知道他有问题吗？”
佟依雯点点头。
如果他说的是程逢宇的病，那她是知道的，从初中就知道。
楚岸佑见她点头，微耸的眉尾顷刻颓下。
他又说：“他是一个很奇怪的人，我经常见他不受控制一样……发疯。”
他一直告诉自己，他是在帮佟依雯，他只是在帮她看清程逢宇的真面目而已。
“……我知道。”
佟依雯点点头，却有些摸不清楚岸佑此刻的所作所为，察觉到他此刻不寻常的行为，她稍稍往后退了点。
楚岸佑见她退后，又往前走了一步，又想说些什么，却不经意瞥到她身后站在不远处正靠在一根路灯柱下的男人——
是程逢宇。
他依靠在路灯柱边，慵懒惬意地看着他们两人，嘴角似乎带着笑容。
楚岸佑定睛一看，发现他甚至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低头拆了包装纸后，轻飘飘地往嘴里一丢。
一副不甚在意、看好戏的模样。
不知为何，两人原本还算和谐的关系就在这一场无声的拉锯战中支离破碎。
楚岸佑原本深藏在心底的那些负面情绪在被戳穿后狂妄地生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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