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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看出端倪，不过还是进了房间，没再说什么。
陆菡甚至看都懒得看，她微微一笑：“把你们家房子卖了，都还不了债，梁姜玥，说说吧，你准备怎么还清陆家的这份情。”
梁姜玥说：“你给个账单，我会还的。”
“大言不惭。”
“我不会逃避，你放心，欠陆家的，我会一五一十还清楚。”
梁姜玥很认真道。
陆菡：“准备什么时候还完？”
“五年不行，十年，二十年。”
“你以为我这么多时间等你还清楚？”
“五年。”
陆菡笑了下，说：“五年，那笔钱存在银行利息都不少了，梁姜玥，你当我是做慈善的？”
“是我要让你养我吗？陆菡，是你擅作主张！”
“所以呢，你不是既得利益者？你没得到好处？”
梁姜玥到底年轻，没有陆菡的城府，她绝望闭了闭眼，她这点小伎俩，在陆菡面前确实不算什么。
陆菡随意将她的尊严踩在脚底下：“你父亲拎不清，管不住自己，有了家庭还经不住诱惑，怪谁？怪我？他配？你们配？没有我，你得感谢你父亲救了我一命，换来你现在的生活，一条命，还你十几年无忧无虑的生活，还挺值的，不是么。”
梁姜玥大脑皮层仿佛炸开，耳朵嗡鸣地厉害，拼了命想稳住最后一丝尊严，然而还是无济于事，陆菡高高在上，轻而易举将她的尊严踩在脚底上随意践踏，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陆菡是什么时候走的，梁姜玥不知道，她肚子疼得厉害，母亲在房间里调整好情绪，走出来的时候，她捂着肚子蹲在地上，身下有血迹流淌出来……
“姜玥？！”
……
陆呈洲收到消息连夜赶到黄城医院，外头还在下雨，他冒雨进来，顾不上其他，见到梁姜玥的时候，她在病房里，脸色惨白，毫无血色。
母亲在一旁照顾她。
陆呈洲站在门口，心脏被人紧紧抓住，喘不过气，他放轻脚步走到床边，握住她的手，她有所察觉，回头望着他，眼神无光，表情木讷呆滞，仿佛不认识他一样。
“姜玥，对不起。”
他轻声道。
梁姜玥眼泪忽地掉下来。
母亲心情复杂看着这一幕，她默默退出病房。
陆呈洲捧着她的脸颊，一滴眼泪滑落眼角，嗓音低哑：“对不起，姜玥，对不起，没有保护好你和……孩子。”
梁姜玥好久都没有说话，仿佛失声一样。
陆呈洲一直期盼的孩子，她没有保住。
头三个月本就很危险，又因为陆菡来闹这么一遭，她没有保护好孩子……
“陆呈洲……孩子没了……”
良久，她沙哑说道。
陆呈洲将她抱入怀里，她很瘦，身体很冷，“没事，只要你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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