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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迎上她困惑的眼神，用指尖将她脸侧的垂发拨到肩后，轻轻地抚触着那张被烟花和血色染得通红的脸，不自觉地让声音更加柔和，几乎是耳语：“让我来说。”
nbsp;nbsp;nbsp;nbsp;“说什么？”
她往他温暖的手掌靠了靠，半是好奇半是期待。
nbsp;nbsp;nbsp;nbsp;斯内普闭上双眼，再睁开时，所有事物仿佛都失去了声响和色彩。
就像是按下休止键，欢呼声消失，喧嚣都远去，视野里的景象渐渐褪色，只剩下她红扑扑的脸和温润澄澈的绿眸。
nbsp;nbsp;nbsp;nbsp;烟火大朵大朵地倒映在那里，上升、盛开、凋零，余烬散去，出落平息，最终显现的，是他。
nbsp;nbsp;nbsp;nbsp;是的，他在她的眼里，见到了耐心、坚定、包容，见到了无尽的爱意，还有他自己。
nbsp;nbsp;nbsp;nbsp;她的那些话就像一块直直撞进他心底的陨石，激起四散的星火，猛地让他突然意识到——
nbsp;nbsp;nbsp;nbsp;原来在她眼里，他只要是他，便已是最好。
nbsp;nbsp;nbsp;nbsp;不需要再多的措辞和时间，男人勾起薄唇，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
nbsp;nbsp;nbsp;nbsp;“蕾雅，我爱你，大概从很久以前。”
nbsp;nbsp;nbsp;nbsp;啊——鼻子一酸，她又哭了。
nbsp;nbsp;nbsp;nbsp;在模糊成雾中湖的视野里，她望见天穹上烟花散去后露出的星月，望见他肩线之外依然欢快旋转的人们，望见他藏在发丝里潮红的耳尖。
随即，它们都成了他的面孔、他的气息、他的温柔。
nbsp;nbsp;nbsp;nbsp;她也再不需要更多的话语，世间所有的美好都不如此刻他无法掩饰的心跳。
她微微一笑，踮起脚，轻轻碰了碰他的唇。
nbsp;nbsp;nbsp;nbsp;仅仅是须臾，西弗勒斯整个人都沸腾了起来。
就好像是冰雪碰上了热火，发出猛烈的叫嚣，只一瞬间，他便觉得身体要化作雾消散。
溶化的水汽蒸得心脏愈发肿胀，正在拼命挤压着胸膛，是那么有力，一阵阵的闷痛让他难以自抑地热了眼眶。
nbsp;nbsp;nbsp;nbsp;砰砰。
nbsp;nbsp;nbsp;nbsp;西弗勒斯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来不及反应。
他的心里也还没做好任何准备，身体却已然抢先俯下。
nbsp;nbsp;nbsp;nbsp;他再一次吻住了她。
nbsp;nbsp;nbsp;nbsp;砰砰。
nbsp;nbsp;nbsp;nbsp;好像是生来第一次，他突然感激自己活了下来。
nbsp;nbsp;nbsp;nbsp;也好像是生来第一次，他突然如此清晰地感知到身边的一切。
nbsp;nbsp;nbsp;nbsp;砰砰——
nbsp;nbsp;nbsp;nbsp;他听见剧烈的心跳和她的喘息，闻到她身上的淡淡香气，是绣球，橙花，还有罗勒。
他感觉到湿热，柔软，还有缠绵，还尝到眼泪的咸和黄油啤酒的甜。
这所有的纷杂，都让他像个新生的孩童一样，彷徨不已、手脚无措，只好将她搂得更紧，想要用力地记住她的触感、她的体温、她的气味、她的所有。
nbsp;nbsp;nbsp;nbsp;这不是梦。
她就在这里。
nbsp;nbsp;nbsp;nbsp;这不是梦。
他也还活着。
nbsp;nbsp;nbsp;nbsp;“唔……”
意识终于回拢的同时，斯内普才察觉到怀里人发出因氧气不足的哼声，她正揪紧了他的衬衫。
nbsp;nbsp;nbsp;nbsp;他急忙放开她，竭力将她推远一点。
nbsp;nbsp;nbsp;nbsp;“……”
蕾雅微张着嘴喘气，翠绿的瞳仁里闪烁着斑斓的薄光，面颊和嘴唇都比刚刚的烟花还要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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