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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久到蜷缩在柜中的妖怪们都渐渐停息躁动，蕾雅已然结束她那边的工作，正考虑要不要岔开话题，才听见斯内普在这侧低沉开口：“最初，伏地魔只派我去执行一些跟踪和打听情报的任务，也让我去应聘霍格沃茨的职位，以监视邓布利多。
即使我看得出来，他对我并未抱太大希望。”
nbsp;nbsp;nbsp;nbsp;蕾雅来到他身边，听出他话中的保留，便耐心又渴求地依照他的暗示追问：“再后来……？”
nbsp;nbsp;nbsp;nbsp;“后来，等真正获得他的信任后，他的确想让我也加入罗齐尔的研究，只不过罗齐尔在那一年被穆迪追杀。
再往后，就是他本人的死亡。”
nbsp;nbsp;nbsp;nbsp;“原来是这样啊。”
nbsp;nbsp;nbsp;nbsp;他们又一次陷入短暂的静默，两人已安然来到房间的最深处，这里矗立着一排古老的立柜。
nbsp;nbsp;nbsp;nbsp;或许是感觉到他们的接近，几个本来安静的柜子猛然摇晃，以剧烈的幅度撞击石墙，斑驳的木板被撞的轰隆作响，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其中挣扎着，急切要破门而出。
nbsp;nbsp;nbsp;nbsp;蕾雅屏住呼吸，这种感觉很熟悉，她直觉自己在哪里见过。
她感受着从柜门透出的诡异魔力波动，努力在脑海中翻找可能的线索，挑起眉问：“博格特？你们还打算在比赛用这个？”
nbsp;nbsp;nbsp;nbsp;“莱姆斯的主意。”
斯内普没什么感情地说，魔杖流溢的淡白光束忽然被其中一个镜柜反射得透亮。
nbsp;nbsp;nbsp;nbsp;突如其来的光刺得蕾雅眯了眯眼，记忆随之被强硬扯回三年级那年。
nbsp;nbsp;nbsp;nbsp;当时在卢平的黑魔法防御课上，她的魔杖挥出了一模一样的光辉，将愤怒的雷格纳变为欢快跳舞的雷格纳。
nbsp;nbsp;nbsp;nbsp;“博格特的形象是会改变的吧？我三年级的时候害怕爸爸生气，现在肯定不会是这样了，对吗？”
nbsp;nbsp;nbsp;nbsp;可如果是此时的她，再次站在博格特面前，她会看到什么？
nbsp;nbsp;nbsp;nbsp;她的余光斜向身后的男人，心中漫开些许不安。
nbsp;nbsp;nbsp;nbsp;“我不介意你现在打开验证。”
斯内普垂下魔杖，渐弱的光源同时褪去他面上的情绪，一切都变得晦暗而不清。
以至于，蕾雅一时没能完全读懂斯内普这句话的真正意思。
nbsp;nbsp;nbsp;nbsp;她摆摆手，推开男人不知算是玩笑还是认真的提议，故作轻快地笑道：“不了，我是不太想再见到纳吉尼。”
nbsp;nbsp;nbsp;nbsp;斯内普低哼了一声。
nbsp;nbsp;nbsp;nbsp;然而，她并非全然没有这个冲动的。
nbsp;nbsp;nbsp;nbsp;至少有一毫秒的时间，她是很想要打开这个柜子——她想知道，斯内普如今的博格特，会是什么模样？
nbsp;nbsp;nbsp;nbsp;也许很大概率，会是受伤的自己，又或者，是被血色笼罩的霍格沃茨？
nbsp;nbsp;nbsp;nbsp;她这么想着，往后靠向他，抬起头，古老的镜柜映出一双同样看着她的黑眸，有暗涌的波流蜿蜒在其中。
nbsp;nbsp;nbsp;nbsp;“我这两天，也终于明白你以前的心情了，西弗勒斯。
看着学生受伤，真宁愿那是自己。”
她轻轻说。
nbsp;nbsp;nbsp;nbsp;“刚刚我们提到的黑魔法和时间，我突然真的好想回到过去，为我曾经那样挑战你的底线道歉。”
nbsp;nbsp;nbsp;nbsp;黑魔法也好，时间也好，男人此刻只清楚，如果不是她一次次突破他的界限，他们根本不会一起在这里。
nbsp;nbsp;nbsp;nbsp;——他根本不会还在这里。
nbsp;nbsp;nbsp;nbsp;斯内普沉默地盯着镜中人，她的身影渐渐没入他的长袍。
nbsp;nbsp;nbsp;nbsp;他们不再说话，锁好装有妖怪的老柜，锁上了这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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