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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雅紧张地模仿着他刚才的角度，小心而细致地搅拌着。
nbsp;nbsp;nbsp;nbsp;“不错，保持这个速度，注意观察颜色的变化。”
斯内普指着坩埚中逐渐变深的黄色。
nbsp;nbsp;nbsp;nbsp;蕾雅无声地点点头，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僵直了起来，手里仍然极力保持着动作。
终于等到斯内普转过身去了以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nbsp;nbsp;nbsp;nbsp;斯内普回到他的办公桌前坐下，重新拿起学生论文看了起来。
过了一阵，他忽而开口：“莱恩哈特小姐，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从来都不做好？“
nbsp;nbsp;nbsp;nbsp;蕾雅慢慢地关掉了已经完成的魔药坩埚，一脸迷惘地问道：“先生，您是什么意思？”
nbsp;nbsp;nbsp;nbsp;斯内普从论文里抬起头来，看着她严厉地说道：“你的天赋、操作、理论都不差，细节也能注意到。
你明明可以做到更好，但是，你为什么从不做好？”
nbsp;nbsp;nbsp;nbsp;蕾雅被他说得几乎呆在了原地，愈发茫然地望向他。
nbsp;nbsp;nbsp;nbsp;“还是说，你是故意让我关禁闭的吗？莱恩哈特小姐？”
斯内普挑起一根眉毛，嘴角的弧度变成一种讥讽阴森：“为了引起我的注意？”
nbsp;nbsp;nbsp;nbsp;“不是故意的，先生。”
蕾雅倒是立即回答了这个问题。
nbsp;nbsp;nbsp;nbsp;“那你为什么做不好?为什么一定要表现得如此愚蠢？”
而斯内普仍然继续追问着，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很生气。
nbsp;nbsp;nbsp;nbsp;被他的严厉言辞所震动，蕾雅低下了头，只能小声地答着：“我……对不起。”
nbsp;nbsp;nbsp;nbsp;“你该对不起的，是你自己的时间。
如果你不是故意惹事的话，我建议你表现得聪明一点。
如果你是故意的，那我没有闲工夫陪你玩耍，我也不会再理会你。”
nbsp;nbsp;nbsp;nbsp;时间？过去的十六年，她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东西。
nbsp;nbsp;nbsp;nbsp;蕾雅愣了一下，感觉到莫名的钝痛正从自己的心里蔓延开。
nbsp;nbsp;nbsp;nbsp;她的目光无意中落在了斯内普手中的羽毛笔上，它正被他紧紧捏着划过一道道弧线，在羊皮纸上留下深浅有致的痕迹。
上次来的时候，他好像也在改作业，他好像总有忙不完的事情。
nbsp;nbsp;nbsp;nbsp;她突兀地想起来，斯内普每几个晚上就会出现在图书馆的禁区里，一本一本地浏览着那些厚重而用词生涩的藏书。
明明都已经是教授了，他却还是在不断地、努力地汲取着知识——这简直与每日无所事事的自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nbsp;nbsp;nbsp;nbsp;蕾雅局促地站在那里，双手不安地按在自己的校裙后面，视线却仍然落在斯内普身上。
下一刻，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决心从她的心底涌现出来：“先生，我能不能……”
nbsp;nbsp;nbsp;nbsp;“什么？”
斯内普厌烦地答道。
nbsp;nbsp;nbsp;nbsp;“我能不能再来？”
她小声地说道。
nbsp;nbsp;nbsp;nbsp;“什么意思，你是在申请关禁闭吗？”
nbsp;nbsp;nbsp;nbsp;“是，先生。”
蕾雅直直地看着他，“我想学好魔药学。”
nbsp;nbsp;nbsp;nbsp;“哦，因为我随口说的话，你就想学好魔药学了吗？”
斯内普将眉毛挑起形成尖锐的角度，冷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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