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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说得不甚清楚，尘轻雪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阿晚不是不想吗？”
有吗？他有这么说吗？
虽然他确实不太适应……但那是因为尘轻雪的言行好像给他查看对方伤势这一行为增添了点别的用意，并不是因为不担心尘轻雪的伤势了。
尘轻雪把他当朋友，他当然也是把尘轻雪当好朋友的，为了不让“朋友”
误以为自己漠不关心，舟行晚解释道：“我只是……以前没有过别的朋友，不知道要怎么做。”
尘轻雪一顿：“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难道他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舟行晚低下头，颇不自在地盯着自己的脚尖：“我没交过朋友，不知道怎么跟别人交往，所以很多事情不知道对不对。
你刚才……我还以为你不会听我的。”
这话细听之下有些莫名其妙，尘轻雪垂眼看男人的发顶，慢慢反应过来舟行晚说的是以为自己不会停下，道：“怎么会，我……”
话未说完，他意识到什么。
尘轻雪立时止住话声，他盯着舟行晚，许久之后突然发出一声轻笑，不似以往的温和矜雅，而是带着几分促狭：“原来是这样。”
是这样？怎么样？
舟行晚被他乍然变调的声音弄得很不心安，却不想下一刻，尘轻雪转过来正对着他，被晚风吹出凉意的手指轻轻挑起他的下巴，迫使他不得不抬起头来：“阿晚喜欢这样是不是？”
舟行晚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不知所措，喉头滚动，双眼无辜：“什么？”
“喜欢我不听你的，强硬一点是不是？”
尘轻雪闷闷笑了一声，又有些后悔没能早点领会对方的深意，害他白白浪费这么多时间和机会，“阿晚不知道怎么做也没关系，我来教你。”
舟行晚仰头看他，感受到男人的另一只手逐渐攀上后脑勺，呼吸突然紧促起来。
——很奇怪，这个姿势已经算得上冒犯，还禁锢得他不舒服，但凡换个人来做他分分钟就要挣扎开来，但因为对面的人是尘轻雪，他竟然什么反抗的想法都没有。
皓然月色下，雪雕般的人脸上温存着几分捉摸不透的笑意，尘轻雪大拇指轻轻摩挲着舟行晚的下唇，忽然问：“可以亲吗？”
“……”
这句话跟前面的毫不相干，舟行晚霎时睁大了眼：“什么？”
“阿晚没有拒绝，就是可以的意思。”
没有经过商讨，尘轻雪就这样单方面下定结论。
他微微弯下上半身，冰冷的雪息一点一点靠近，仿佛下一秒就要亲上来。
——其实他箍着人的力道不大，舟行晚只要轻轻一挣就能挣开，谁料后者却像全身都像被捆住了似的，居然没有拒绝尘轻雪的动作，不仅如此，就在对面人越来越近之际，他竟慌不择路地闭上了眼。
一秒、两秒，想象中的亲吻迟迟没有到来，舟行晚迷茫地又把眼睛睁开，却见近在咫尺之地，尘轻雪停在与他相触不到一指的位置，眼底恍若春华拂苏冬水，笑意惊人。
他悠悠道：“阿晚不知如何与人交往，我慢慢教，以后只要阿晚不拒绝，我就都当是可以了。”
“……”
舟行晚反应过来自己刚才闭眼的行为看起来有多蠢，就像是期待尘轻雪要做什么故意配合似的，当即有点恼羞成怒：“我没答应！”
“那能亲吗？”
尘轻雪忍笑，两人因离得太近，他说话时有温热的气息打在舟行晚脸上，“做朋友的话，阿晚给亲吗？”
舟行晚面上攀热，他觉得自己应该拒绝，身体却怎么也动不了，就只是看着尘轻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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