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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几步走过去，下巴抬得更高了。
“喻永秋，你别以为自己多了不起！”
“哼，人家让你进来，给你好脸色，那是看在立明的面子上！”
“要不是我家立明是营长，谁认得你？你以为这国营饭店的门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
喻永秋听着这话，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跟这老虔婆争辩？
她脑子又没坑。
她根本没接话茬，端着那个搪瓷盘子，径直就往自己之前看好的空位走去。
陈秀芝看见她爱答不理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还想伸手拦住喻永秋，好好给她说道说道。
可喻永秋压根没给她机会，侧身就绕了过去。
陈秀芝紧跟着过来，在她对面的位置，重重地坐了下来。
服务员很快就回来了，手里端着一个白瓷杯子，里面是冒着热气的开水。
她把杯子轻轻放在桌子上，反倒是作出个惊讶的表情，看着喻永秋。
“哎哟，大娘，您这儿媳妇可真了不得！”
“您看这衣服！
我认得！
这是现在最抢手的永秋牌吧？我们这儿好些服务员都托人想买呢，可难买了！”
服务员嘴巴跟抹了蜜似的，又加了一句，声音更响亮了些：
“啧啧，这么年轻就当大厂长，管那么多人，真是能耐！”
这话像根针，一下子就扎进了陈秀芝的心窝子。
当着她的面，夸喻永秋？
可嘴巴张了张，那股子骂人的冲动硬是被她自己给摁了回去。
刚才差点被当叫花子撵出去的难堪还烙在脸上呢。
万一她再发作，喻永秋真撒手不管……
最后，她只是死死抿着嘴唇，一把抓起了桌上的杯子，闷头喝水。
喻永秋一直静静坐着，此刻才微微抬了抬眼皮。
她的目光和那服务员在空中短暂地交汇了一下，几不可察地点点头。
恐怕，这是故意说这番话给她解围，顺便敲打敲打这老虔婆呢。
服务员接收到了那份无声的感谢，嘴角弯了弯，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
她目的达到，麻利地转身，忙自己的活去了。
陈秀芝捧着那个还有点烫手的白瓷杯，心里却翻江倒海。
总不能她这个婆婆，还要看儿媳妇的脸色过活吧？
想到这里，她看着喻永秋，总觉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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