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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一听见晋昭提起另一个店小二，小顺便忍不住抽泣起来。
nbsp;nbsp;nbsp;nbsp;他始终低着头，眼泪珠子直往下掉：“大哥……大哥他死了……”
nbsp;nbsp;nbsp;nbsp;裴筵握着杯子的手一顿，抬头看向晋昭，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nbsp;nbsp;nbsp;nbsp;晋昭低眉，却没有马上开口。
nbsp;nbsp;nbsp;nbsp;傅泉的功夫她最清楚，手下有分寸，那日动静虽闹的大，可那小二是摔到草垛里，擦破些皮，走之前傅泉也留意过，当时并没有什么问题。
nbsp;nbsp;nbsp;nbsp;可裴筵不这么想，他见晋昭不说话，转头问小顺：“怎么回事？”
nbsp;nbsp;nbsp;nbsp;小顺哽咽个不停，袖子在脸上胡乱擦，后厨的老金跑出来看情况，却被晋昭冰凉眼神吓了回去。
nbsp;nbsp;nbsp;nbsp;“前天……前天晚上，段老爷家的千金被掳去了山上，村里来人说，要派人去山上讨贼，便将大哥带了过去……”
nbsp;nbsp;nbsp;nbsp;小顺抽抽噎噎，后厨的老金终于听不下去了，冲出来将他的嘴捂住：“你闭嘴！
段老爷的事也是你能说的？”
nbsp;nbsp;nbsp;nbsp;“呜呜……”
小顺挣不开老金的桎梏，也控制不住眼泪，转过身，抱着老金圆滚滚的肚子崩溃大哭起来。
nbsp;nbsp;nbsp;nbsp;裴筵被孩子的哭声扰得心烦意乱，他挠挠脑袋，抬眼看老金：“山里有匪为何不去衙门报官？”
nbsp;nbsp;nbsp;nbsp;见老金始终不肯多说什么，晋昭便从怀里掏出铁牌。
nbsp;nbsp;nbsp;nbsp;老金不认字，晋昭便开口：“在下姓晋，现任锦州监察御史，前些时在你们这碰到的事，我也不想追究，你有什么话可以先说出来，不必忌讳什么。”
nbsp;nbsp;nbsp;nbsp;老金接过铁牌，左右翻看，仍旧有所顾忌。
nbsp;nbsp;nbsp;nbsp;晋昭心下一动，又开口：“段从开段司户认得吗？”
nbsp;nbsp;nbsp;nbsp;老金顿时抬头，晋昭指了指裴筵：“这位是裴司兵，段大人的同僚，二人关系匪浅。
今日我们来，段大人也是知道的。”
nbsp;nbsp;nbsp;nbsp;裴筵瞪了眼晋昭，刚要开口，又被晋昭按了下来。
nbsp;nbsp;nbsp;nbsp;她看着老金，神色恳切：“段大人忧心家中女眷清誉，这才托我们暗中调查。”
nbsp;nbsp;nbsp;nbsp;小顺哭声渐弱，老金放开了他，低头一声叹息：“这玉山匪患由来已久，村里人三次报官，三次都被赶了出来，年后，村里也不准村民们再去衙门，就连这次段小姐被掳上山，也是村长组织青壮年上山要人。”
nbsp;nbsp;nbsp;nbsp;晋昭、裴筵对视一眼，裴筵又问：“你们去报官，衙门里的人是怎么说的？”
nbsp;nbsp;nbsp;nbsp;老金叹气：“官差都说规模不大，算不上匪患，若是消息传上去，只会引起州里恐慌，让我们自己小心些。”
nbsp;nbsp;nbsp;nbsp;“啪！”
nbsp;nbsp;nbsp;nbsp;茶杯被重重放在桌上，裴筵冷笑：“他们倒是当的个好差。”
nbsp;nbsp;nbsp;nbsp;晋昭继续问：“如今这玉山上的人都是什么来头，你们清楚吗？”
nbsp;nbsp;nbsp;nbsp;老金摇头：“听说那当家的老大是从禹州逃过来的，来的时候是十多个人，如今少说也有六七十人了。”
nbsp;nbsp;nbsp;nbsp;晋昭停住，看了眼小顺蜡黄的脸，直视老金的眼睛。
nbsp;nbsp;nbsp;nbsp;半晌，她才开口道：“你是说，半年来，这玉山周边，至少有五十人上山为匪是吗？”
nbsp;nbsp;nbsp;nbsp;老金眼睛瞪大，没想到晋昭会这么问：“我……我不知道啊……兴许是外地流窜来的呢？”
nbsp;nbsp;nbsp;nbsp;裴筵没再说话，起身走了出去，晋昭坐在桌边，低眉沉思，久久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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