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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城的夜,如同浸染了墨汁的宣纸,深沉而压抑。
繁华的霓虹灯也无法完全驱散潜藏在街头巷尾的阴影。
林凡并没有立刻召集秦山和魅影,进行大张旗鼓的行动部署。
他知道,霍家这只老狐狸,在经历了楚家的覆灭和之前仓库据点的损失后,必然会更加谨慎,其走私行动的安保措施也一定会升级。
贸然出击,很可能会打草惊蛇,甚至落入对方的陷阱。
他需要更精准的情报,更巧妙的切入点。
而这个切入点,或许……就隐藏在海城那些看似普通的市井之中。
第二天傍晚,林凡换上了一身毫不起眼的普通夹克,戴上了一顶鸭舌帽,遮住了大半张脸。
他没有开车,而是像一个普通的市民一样,乘坐着拥挤的地铁,来到了海城的老城区——一片充满了烟火气和历史沉淀的地方。
这里与光鲜亮丽的金融区和高档住宅区截然不同,狭窄的街道,斑驳的墙壁,低矮的店铺,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食物的香气和市井的喧嚣。
林凡的目标,是位于老城区深处一家名为“听雨轩”
的旧式茶楼。
这家茶楼,表面上看,只是一家供街坊邻里喝茶聊天、打发时间的普通场所,但据王翰之前提供的一些隐秘情报显示,“听雨轩”
的幕后老板,与霍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是霍家在老城区处理一些“不上台面”
事务的重要据点和情报中转站。
而那个代号“水鬼”
的家伙,据说也偶尔会出现在这里,与一些“特殊”
的客人会面。
林凡走进“听雨轩”
,茶楼内灯光昏黄,人声嘈杂。
穿着粗布褂子的伙计穿梭其间,端茶送水。
角落里,几个上了年纪的老茶客正围着一张小桌,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兴高采烈地听着一个戴着瓜皮帽的说书先生,唾沫横飞地讲述着最新的“江湖传闻”
,其中不乏关于楚家倒台和磐石资本崛起的各种离奇版本。
林凡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点了一壶最普通的茉莉花茶,然后便看似随意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和形形色色的人物。
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动作或对话。
他能从一个茶客端茶杯的姿势,判断出他是否是练家子;能从一个伙计擦桌子的习惯,看出他是否受过特殊训练;甚至能从不同区域茶客的谈话内容和口音,大致分析出他们的身份背景和势力归属。
时间一点点过去,林凡如同一个耐心的猎手,融入了这片充满了市井气息的“猎场”
,等待着目标的出现。
果然,在他喝完第三壶茶的时候,茶楼二楼一个雅间的门帘微微晃动了一下,一个穿着深色中山装、身材精瘦、眼神锐利如鹰的男子,快步走了下来。
他虽然刻意低调,但身上那股久经风浪的彪悍气息,却难以完全掩盖。
林凡的瞳孔微微一缩!
这个人的体貌特征和气息,与他之前在海城港远远瞥见的那个“水鬼”
,有七八分相似!
“水鬼”
下楼后,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茶楼大堂的一个角落坐下,点了一壶浓茶,然后便一言不发地喝着,眼神却时不时地扫视着门口,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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