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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的石板路还带着昨夜露水，脚步踩上去带着轻微的湿润感。
早餐摊早早开张，老板娘笑着递过刚炸好的油条。
“小秦，今儿加了点洋葱碎，更香。”
他点头谢过，拿着豆浆和油条慢慢走到河堤边。
阳光还未完全铺开，河面像一面略泛雾的镜子。
远处桥头站着一位老人，正缓缓甩着晨练的绳子，动作缓慢却极稳。
他吃完早餐，又坐了会儿，直到太阳完全升起，才起身去了镇中心的老茶馆。
茶馆今天有个特殊活动。
是几位退休老教师发起的“手抄书信展”
。
他们把年轻时往来的信件、手抄的诗词、旧日日记统统拿出来摆成了展台。
秦川一走进去，就闻到陈旧纸张与茶香混杂的味道。
他一封一封地翻看那些信。
有的是父母写给远方读书的孩子。
有的是朋友间的问候。
还有几封是镇上一位老木匠年轻时写给他媳妇的求婚信。
“日子穷，但我心不空。”
信纸微黄，笔迹歪歪扭扭，却一句一句都真诚得发烫。
他抬头看了看那位老木匠，老人正坐在角落泡茶。
他走过去，坐下。
老人递来一杯茶。
“你觉得那封信丢不丢人？”
秦川摇头。
“不丢人，字写得不规整，但话写得很直。”
老木匠笑了。
“那时候不懂浪漫，只知道啥都想给她。”
这句话之后，两人都没再说话。
只听见茶水咕噜咕噜冒泡的声音。
午后，茶馆院子里的桂花树下落了不少花瓣。
有人扫地，有人晒被，有人在打太极。
他在展板前又站了一会儿，拍了几张照片，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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