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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仰靠在办公椅里，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田甜想了想，问：“你想去哪个国家，我给你参考参考，提供一点存活资源。”
千山望着天花板，眨了一下眼睛，说：“天国。”
田甜：“……千少奶奶您请便。”
当初对这小说有多上头，现在就对这本小说有多下头。
千山承认，这篇小说还是写得很好的，如果让他一个人在家看，他可以扭成麻花。
可他现在他喵是要念给老板听，这和当众拉屎有什么区别？
“是你不要我的！
我再也不会爱上你！
她揣着孕肚离开，眼泪大颗大颗地砸落下来，世界上的光仿佛一瞬间消失……”
千山干干巴巴地念着，他觉得自己世界里的光也在消失。
千山悄悄看了办公室的程睿。
这是自己来念小说的第五天，程睿一直低头批阅文件，似乎听得并不专心。
“女人，你该死！
手颤颤巍巍地……嗯……他们——”
“等等。”
程睿抬起头，“你跳过了什么剧情？别想偷懒，念出来。”
好吧，是他预估错误，程睿听得很认真。
千山深吸一口气，眼睛划过文字，又很快避开，商量道：“老板，这段不影响剧情理解。”
程睿轻笑一声，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千山，说：“你觉得我对这个剧情感兴趣？”
在千山看来，程睿的此刻的表情和话翻译过来就是：傻逼，我非得让你念完这无脑剧情，把你的逻辑按在地上摩擦。
这谁能忍啊！
千山在心底咆哮一声。
抬头对上程睿犀利的眼神。
哦，他能忍。
一怒之下怒了一下的千山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希望跳过：“老板，这段作者写得不好有损您的听力，要不还是——”
“念。”
程睿看着千山苦恼的样子，莫名有些舒心，觉得看下属送来的策划案，都没那么气了。
这可是你逼我的！
千山猛提一口气，拔高声音道：“手附上他硬挺的腹肌，数了一下，有八块，沟壑纵横，让人脸颊发烫！”
千山自己的脸红了个彻底，一多半是社死，一小半是害羞。
办公室内陷入死寂，千山胸口起伏着，傲娇地对上程睿的脸，他还是那副古井不波的模样，幽深的眸子不再看文件，而是盯着自己。
千山总觉得这双眼睛有点熟悉，但又想不起来。
片刻，程睿轻轻笑了一下，像是古老的编钟发出的空灵声音，他说：“千少奶奶，小说而已，你似乎很入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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