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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
晨雾被风掀开的刹那，陆昭的瞳孔微微收缩——来者的黑色长袍下摆绣着金线饕餮，正是酆都城使者陈墨的衣纹。
他记得陈墨昨日说要去探查后山阴脉，不想竟在此时出现。
＂陈兄？＂林逸最先出声，星纹剑的剑尖垂了半寸。
他昨日与陈墨一同布置过镇鬼符，虽不算熟络，到底有过并肩。
陈墨抬眼，苍白的面容在晨雾里像浸了水的纸。
他脚步未停，直到离三人三步远才站定，腰间铜铃随动作轻响：＂诸位安好。
＂声音像浸在冰水里的玉，带着不属于活人的清冽。
慕云真握紧三清铃的手松了松，却没完全放下。
她袖管下的青紫色咒纹还在往手肘攀爬，每动一下都像有针在骨头上挑：＂酆都城的人，倒会挑时候。
＂
陈墨似没听出她话里的刺，抬手从怀中取出一卷泛黄的帛书，展开时露出上面用朱砂画的地脉图：＂我在阴脉口探到太初之魇的气息。
它在试着用怨骨碎片打通酆都城地脉——＂他指尖点在地脉图中央，＂一旦人间与幽冥两界连通，那些被封印的凶灵会顺着地脉涌上来，比刚才的凶灵潮厉害十倍。
＂
陆昭的后颈泛起凉意。
他昨日推演时见过模糊的地脉图景，却没料到关联如此直接。
双鱼佩在掌心发烫，像在印证陈墨的话。
他盯着帛书上扭曲的红线条，突然开口：＂你怎么确定是太初之魇？＂
＂地脉里的怨气带着它的烙印。
＂陈墨将帛书递过去，陆昭接过时触到他指尖的冷，像摸在冻了百年的石碑上，＂我师父说过，太初之魇的怨骨能腐蚀任何封印，包括幽冥的。
＂
慕云真突然剧烈咳嗽，黑血溅在青石板上，洇开一片乌紫。
林逸立刻扶住她，星纹剑＂当啷＂掉在地上：＂先处理她的伤！
咒纹快到心口了！
＂
陆昭这才发现慕云真的道袍前襟已被冷汗浸透，苍白的脸像蒙了层灰。
他从背包里摸出青城山的醒神丹——是慕云真前日硬塞给他的，＂拿着，万一我出事你还能救自己＂。
此刻倒成了救她的药。
＂张嘴。
＂他捏住慕云真的下巴，将药丸塞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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