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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我回去就跟他们说。”
周景琛笑了几下。
他也是回来才知道，今年上半年公社制度被废除了。
还以为还得拖一段时间呢，毕竟偏远地方消息就是慢，沪市老早就是什么经济特区开发开放了。
“那不聊了啊，得回去吃饭了，上了趟山，可饿死我了！”
李大牛朝他摆摆手，然后跟张秀云继续往回走。
“上了趟山，怎么就饿死你了，早上不还煮了那么大一碗面给你？感情不是你吃了，是给狗吃了？！”
尽管身后的张秀云压低了声音，但这些话还是一字不落地传进了周景琛耳朵里。
他回头看去，就看见李大牛转头瞪了张秀云一眼“你这婆娘，你……你说什么呢，谁是狗？！”
“没说你，行了吧！
这年纪大了，话也说不清了！”
张秀云转过头去，有些好笑道。
“你说谁年纪大……”
老两口吵吵闹闹地往前走，周景琛默默看着他们渐渐离去的背影，抿嘴笑了笑。
“呜呜呜……”
他刚想转身回家，就听见旁边传来一个小孩子的哭声。
转头看去，是一个瞧着一岁多的小姑娘背对着他现在她娘面前，两只小手举起来去摸她娘的腿，边摸边哭，听着好不可怜。
而她娘，正挑着一担水，脸上有些为难，瞧着也像是快哭了。
“妞妞自己走啊，娘挑水呢！”
女人勉强撑起一抹笑来，柔声对女儿说道。
那小姑娘还是不依，揪着自己娘的裤子就哭个不停。
女人也有些着急，想放下扁担，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没有放下它，而是继续柔声哄着自己女儿。
看到她们这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周景琛突然想起了他小时候。
那个时候他那傻子爹还在黑煤矿里呢，家里井也没打起来，他娘还得去队里面的井去挑水。
那个时候，她娘挑不动一个扁担，就先提一桶水，另一只手就牵着他。
后来要上工，时间不够，就挑一扁担水，那时他就是踉踉跄跄跟在娘身后，站不稳了就揪住她的裤子。
小时候的事他其实记不太清了，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看见这个，他就突然想起来了。
于是，犹豫了一会儿，他抬起腿，想过去帮帮忙，就看见一个五十岁上下的女人跑了过来，一把抱住地上的孩子，然后就对女人说道:“你也别怪你两个嫂子，家里这么多人吃饭，条件就这样，她也没办法。”
年轻女人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行了，赶紧回去吃饭吧，也不知道他们给你留了点不。”
说着，两个女人就快步离去了。
周景琛对她俩说的也没兴趣，也只是看那女人可怜，准备搭把手，现在见有人帮忙，就没有多管，直接抬腿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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