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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何低垂着眼，水龙头里的水从指缝中流过，哗啦啦的声音透着凉意。
秦笙嘴角的笑容僵硬，“我为什么要怕你啊，大家都是同学……”
萧何不等他说完，突然嗤的一声笑了，“也是，你是beta，又闻不到信息素，怎么会怕我，除非你看见过我用信息素压制别人的场面，或者……”
萧何关上水龙头，抬起头看他，“心虚？”
秦笙一怔，咽了咽口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萧何眉骨微微一扬，“周小乐说，当年阿祈被人算计是你救了他，你是怎么救的？”
这几天秦笙每天都去找路至祈，萧何对路至祈的称呼不是“路哥”
就是全名，这一声“阿祈”
像是某种意义上的摊牌，秦笙脸色不太好看。
阿祈，秦笙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是初二的时候，在学校附近的那条胡同。
当时那些Alpha已经被信息素治服，另一条街被波及，路至祈当时还没分化，纯粹只是挨打，被打的浑身是血躺在地上，秦笙全程躲在拐角处看着，看着那个发了狂一样的Alpha打电话报了警，叫了救护车，然后抱着路至祈一直在叫他——阿祈。
救护车来的时候警车也来了，Alpha没有亲眼看着他上救护车，因为当时两条街的Alpha和Omega都受到了波及，萧何必须被警察带走。
秦笙跟路至祈是同学，但从没跟路至祈说过话，因为他是beta，没什么存在感，当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到救护车旁边说是他打的电话，然后就跟着救护车一起去了医院。
等到路至祈醒来，谎言就继续了下去……
秦笙问：“我能叫你阿祈吗？”
路至祈一阵恍惚，看他的眼神由陌生的感激变的亲切，“可以。”
萧何冷冷的勾起嘴角，“我竟是不知道当年螳螂捕蝉居然还有黄雀在后，被一个beta冒名顶替了这么长时间，想想还真有点不爽。”
萧何的话挑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秦笙也不装了，整个人有种破罐子破摔的轻松。
“是，我是捡了现成的跟上了救护车，那又怎样，你是想去跟他说当年是你救了他吗？”
秦笙猖狂的问：“你觉得他会信你？”
萧何抽了张纸插手，“不试试怎么知道他信不信。”
他说要试试，秦笙心里其实是慌的，但嘴上却强硬着，“你如果真的这么自信就不会来找我了，直接跟他说岂不是更好？”
萧何看了他一眼。
秦笙的心虚全都体现在他过于强硬的语气上，但是同样的，萧何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两人半斤对八两。
不过，秦笙是八两棉花，而萧何，是半斤黄金。
不知道是不是察觉出萧何的不自信，秦笙开始咄咄逼人，“据我观察，你跟他的关系也没有那么好吧，最起码你还没达到周小乐那个级别，可即便是周小乐都没办法动摇我的地位，你觉得你行？”
萧何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像是在打量什么濒临灭绝的奇怪物种。
秦笙不喜欢这种被藐视的眼神，他皱眉，“我跟他认识这么多年了，我很了解他，对他有恩的人他是不会忘的，他相信我就是那个人，不管你现在说什么他都不会信。”
萧何不知道被哪个字眼挑动，扬了下眉，“连你都能认出我，你就知道其他人认不出？”
秦笙一怔，“……其他人？”
萧何不想跟他battle了，扔了擦手纸就往外走，秦笙心里咯噔一下，追出去几步，“萧何……”
萧何脚步停在门口，没回头，语气却像一盆冷水劈头盖下，“别再让我听见你叫他阿祈，不然我就不小心让他看看公安局的档案。”
秦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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