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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致从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出来时，神色异常冷峻凝重。
准确来说，自他从医生口中听到检查结果的那一刻起，他的脸色就很难看。
他靠着走廊过道的白墙站了很久，烦躁得想抽根烟，被路过的护士提醒一句：“先生，这里不能抽烟。”
沈致抱歉地笑笑。
他一定是被吓傻了，否则怎么连这最基本常识都忘了呢？
他转去洗手间，用冷水洗了脸，等意识清醒了几分，他才回到病房。
春曼捧着果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他进来，眯着眼睛冲他笑了笑，还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沈致心里一阵酸涩。
春兰茹见他杵在门边不动，索性把他拉去病房门外，压低声音焦急地问：“阿致，卷卷到底得了什么病？治得好不？”
“奶奶，”
沈致声音艰涩，“卷卷她……”
砰！
病房里蓦地传来巨响，沈致当先迈开长腿跑进去，只见春曼摔倒在地上，鼻孔流血，表情痛苦。
沈致大喊一声“医生”
，与此同时小心翼翼地把春曼抱起来。
“哥……”
春曼无力地扯了下他的衣服，哽咽道，“我突然……感觉好疼。”
春曼是在半夜醒来的，睁眼看到徐见遥，她又以为自己在做梦，复又闭上眼睛，再睁开。
他还在，红着眼睛看她。
原本那么漂亮的一双眼睛，如今布满血丝，都变得黯淡无光了。
可她还是好喜欢，喜欢到愿意一直盯着他看。
“遥遥，我们是在玩谁先眨眼谁就输了的游戏吗？”
她忽然幽默了一把。
徐见遥失笑，手指轻轻摩挲着她苍白的小脸，“你想玩的话，我们明天再玩，好不好？”
春曼：“可你明天不是要上学吗？”
徐见遥迟疑地点了点头。
“那你明天肯定会迟到。”
她语气笃定，带有几分幸灾乐祸。
徐见遥抿了抿唇，决定向她坦白：“卷卷，我转学了，转回聿大附中了。”
春曼愣了片刻，缓缓地眨了眨眼睛，“是因为我吗？”
“这么说不太准确。”
徐见遥一本正经地纠正她的措辞，“是因为我太想见你了。”
春曼笑，“你好肉麻哦。”
笑着笑着，她的眼睛忽然泛起泪光，“遥遥，其实我也想见你……好想好想。”
“嗯，我感应到了。”
徐见遥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花，“所以我来了。”
聿大附中虽然跻身省重点高中名单前列，但它对学生的管理并不如外人想象中的那么严格，放学后是否继续留在学校晚自习，全凭学生的自觉和自律，毕竟能考进这所学校的学生，靠的不是天赋异禀就是异于常人的勤奋刻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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