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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值就此捡了条命，和一众同要流放的刑徒关了些日子。
押解之人当时大约也是听到了些消息，无心此事，被囚徒寻到机会逃散开来，袁值趁机逃亡，遇到了当夜正带着我逃命的赵伴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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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茵娘怔住，眼中露出吃惊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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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雨继续道：“赵伴当说，他回宫的那几年里，始终找不到我，以为我已不在，愧疚万分，不愿再在宫中留着，求我阿耶许他守陵。
直到几年前，我回来了，他才回了宫。
至于袁值，赵伴当在当初回宫后，得我阿耶许可，破格开恩，叫他未经常规门道，直接以阉人身份入了宫，起初负责营造之事，后来，我阿耶认为他能干可用，寻个借口，提拔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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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马车回到了道观，缓缓停在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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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门开启，絮雨看见裴萧元已来接她了，正立在不远外的道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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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卫茵娘下了马车。
卫茵娘向他敛衽行礼，他点头遥还一礼，随即继续静静等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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絮雨将卫茵娘送到道观门前，停了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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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
她执着卫茵娘的手，对上她那一双依依不舍望来的美眸，轻轻唤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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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值托我给阿姐你带一句话，他明日便出京去往秦州奉事，此生应是不会再回长安了。
他自知出身卑微，长安又是阿姐出生长大之地，想有许多旧日记念，他也不敢强求阿姐同行。
明日他会在开远门五里外的潏水桥边，等阿姐你到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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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茵娘不答，面容有些苍白，显是心绪紊乱所致，片刻后，发觉絮雨依旧未去，仍在伴着自己，转头望一眼那道身影，醒神，唇边露出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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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北侯在等你。
你去吧。
我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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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珍重！
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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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卫茵娘含笑的注目中，絮雨最后抱了一遍她，放开，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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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萧元立刻朝她走来，将她接上马车，自己骑马在旁，同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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