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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道他脾气古怪,故意折磨你,其实他有时言语刻薄心却很好,望你不要误解。”
萧尽听他如此温言客气,反而一愣,讪讪道:“我也没有误解,只是有时他无缘无故挑拨,我气不过才和他争几句罢了。”
段云山点了点头道:“那就好,这些话你放在心里别让他知道。
他小小年纪天资聪颖,又生性腼腆,不肯受人好意……”
说到这里,远远瞧见宁承轻挎着个小竹篓走来,便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拿起药盅就此离开。
萧尽琢磨段云山的话,什么叫“生性腼腆,不肯受人好意”
,天资聪颖倒也罢了,这小子又哪里生性腼腆,明明每日冷嘲热讽,不给别人半分面子,做事又狠,凡事只求赶尽杀绝,连自己这个赤刀门杀手也自愧不如。
他要算腼腆,世上再无不腼腆之人。
正胡思乱想之际,宁承轻已来到他床前,二话不说,坐下伸手把他右手脉搏。
萧尽被他手指轻轻搭着手腕,只觉犹如冰块,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再看他手指上沾着些泥土和草叶碎屑,想必方才还在山间采药。
现今已近严冬腊月,气候酷寒,宁承轻虽穿着冬衣,但久在室外难免受冻着凉。
萧尽虽不知他是否是为自己采药,但觉他双手冰冷,脸庞微红,显是已在寒风中待了许久,不知为何心中竟升起一丝心疼。
宁承轻不会武功,无法以内力御寒,且生得秀气文雅,萧尽有意无意总将他看轻,觉得他身体羸弱宛如女子,因而不由自主便生怜惜之情。
宁承轻搭了好一会儿脉,又不说话,萧尽气闷得很,几次想说自己已无大碍,只是练功岔了气,却被他脸色凝重地顶回来。
直过了半个多时辰,宁承轻才松开手指,想了一会儿起身走开了。
萧尽莫名其妙,不知自己得了什么绝症,累得他如此不同寻常,而且自己与他不过萍水相逢,既无深厚渊源,又无往来情谊,就算得了绝症一时暴毙也不至让他烦扰忧心,想必是有别的事。
晚上吃饭时,段云山将饭菜一一盛好,给金角和银角各留了一条野鹿小腿骨,连筋带肉十分丰盛。
萧尽见自己面前放着一碗血汤,除了他外别人都没有,于是问为什么。
段云山道:“你刚吐了血,如今气血不足,这是鹿血,放了些补血养气的药草,喝了于你有益。”
他绝口不提是宁承轻去山中采药,只怕说多了引他不快,萧尽却想起白天宁承轻那两根冰冷的手指,心里感动,端起汤就喝了。
那鹿血凝成块状切了做汤,吃进嘴里仍有一股血腥之气,腥味中又带着微苦,实在不甚美味,但想此处少有调料去腥,滋味不佳也属正常。
宁承轻在一旁冷眼旁观,见他一口喝尽,脸色这才转和,不说什么,只低头吃饭。
萧尽吃饱喝足,晚上回自己茅屋去睡,睡到半夜只觉腹中有火在烧,渐渐烧到四肢头顶,寒夜中全身冒汗,将被子全踢开了在床上打滚。
段云山听到他喊声,点了烛灯来瞧,过一会儿宁承轻也披着鹿皮大衣走来,但只站在门口并不进去。
萧尽身上那团内火像要从脏腑中将他烧死了,连抓带挠,将身上衣服扯开,抓得到处血痕。
段云山心有不忍,自怀中取出一个小木瓶正要打开,宁承轻道:“不准给他吃。”
段云山道:“这药只是清心去热,并无别的作用。”
宁承轻道:“是药就会相冲相辅,不过是一时疼痛又不会死,以毒攻毒,剧痛本就是应有之象,这点痛也忍不了,还逞什么能耐?”
萧尽听他如此喝问,顿生出一股意气。
他与宁承轻相识以来一路针锋相对、唇枪舌剑,无事也要生出点事来,绝不想被这不会武功的臭小子看轻,因此虽如烈火焚身,但听说不过是一时疼痛并不会死,便咬牙硬忍,疼了小半时辰,内火渐渐烧尽,立时又浑身发冷打起颤来。
段云山在门外听他挣扎声渐弱,立刻推门进来,将他扶到床上裹起被子,打了热水给他擦汗,宁承轻却早就回房睡去了。
萧尽醒后,脑子浑浑噩噩,茫茫然想这人到底是要救他还是害他,什么以毒攻毒,到底是什么毒,难道他是要拿自己的身体试炼什么歹毒的药物吗?
宁家世代有医王药圣之称,以人炼药并非绝无可能,萧尽想着想着,又困倦得睡着了。
天亮后,他无心再去书阁看书,一个人走到山谷中寻找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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