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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承轻道:“江湖上的新鲜事我未必样样知道,但倒退十年,我父母双全,家里哥哥姐姐,师兄师姐可不少。
我爹交游广阔,家中往来的江湖人听过的武林轶事自然也少不了了。”
萧尽道:“那你说,这个陆守意做了什么?”
宁承轻道:“陆守意将自己背下的素舒剑谱拆成十部,你也背过刀谱,写下来十句里有三句错,剑法刀谱差之一字便是天差万别,他还生怕被别人学去,将剑招拆得七零八落交给女弟子修习,可想而知,那些女弟子如何能练得成。
但他求胜心切,只想找出男女修习剑法的不同之处,以期能在兄长陆守宗面前扬眉吐气,因此强逼女弟子们整日练功。
金乌剑派门规森严,多有弟子受不了逃走,都被陆守意抓回来废了武功。
陆守意自己更是四处寻觅那些贫穷人家资质出众的孤女幼女,带回门中当弟子。
十多年来不断琢磨、改换,终于练成一套璧日剑法。
陆家家传武学叫素舒玉蟾,他就要称自己是金乌璧日,已是十分偏执。”
萧尽道:“可这么说,陆守意也算不得什么恶人,最多为人师长严厉偏激而已。”
宁承轻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他找来的女弟子有的五六岁入门,却少有在江湖上成名,自己练成剑法后,近年收的多是男弟子,那些为他苦练剑法,试错受罚的女弟子又去了哪里?”
萧尽一愣道:“你是说,他将那些女弟子都害死了不成?”
宁承轻道:“那倒未必,只是有些被废了武功已是废人,陆守意不放她们出去也只得在门派中做些粗活,还有错练内功走火入魔的应当死了几个。
陆守意天资虽佳,可若没有这些弟子为他试错,绝不能短短数年间内功剑法大成,建派开宗、扬名立万。”
萧尽想到自己与孟别昔被左天应所救,之后传授武功从未亏待,与那自私自利,不顾他人死活的陆守意有天壤之别,心中感慨,不由自主又担心起重伤的义父来。
他道:“当日听夏庄主提起陵州陆家,只觉是武林贵室,妻妾成群,样样不缺只缺个女儿,没想到当年还发生过这等兄弟阋墙、分家立户的事。”
宁承轻道:“江湖上这些大门大派,哪个没有过门户之争,一个掌门家主引得多少人争权夺势,我不爱学武就是学了武功的人自高自大,谁也不服谁,总要争个头等,可笑又可怜。”
萧尽道:“那是你的偏见,我就不这样,我学了武还是觉得你更厉害些。”
宁承轻笑道:“你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了,我只会摆弄些药材药草,给你治些小伤小病,哪里厉害了。”
萧尽道:“我偏要夸你,你聪明能干智计了得,我是万万也比不上的。”
说到这里,他又盯着宁承轻的脸瞧,两人都戴着易容面具,并非本来面貌,可萧尽只要想到面具下是自己所爱之人,心中自然涌起一阵爱恋。
宁承轻见他目光温柔,笑意盈盈,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两人如此心意相通,相视而笑,均感甜蜜无比。
这一笑后,二人继续再听那边桌上众人闲谈,郭翎道:“赤刀门杀手从不隐藏身份,那人杀人时也未掩饰面目,可有人瞧见他样貌?”
周复道:“自然有,不但知道他样貌,还知道他名姓,都是他杀了人后自报家门。”
郭翎已听丈夫说了萧尽的事,明白其中另有蹊跷,但一来三人成虎、众口铄金,许多人亲眼见到赤刀门杀手的长相,二来温南楼虽有些威名,但江湖人表面敬称一声大侠,背地里未必心服口服,仅凭自己一人之口辩驳又无确凿证据,难以服众,反倒容易遭人诋毁,因此先将此事按下,以便日后暗中查访。
周复道:“如今听说这姓萧的杀手与江南药圣宁闻之的儿子一起,害死了不少江湖好汉。”
温南楼皱了皱眉,心想才不过一月不到,消息已传得如此不堪,自己往日听闻的那些江湖传言又有多少是口耳相传,越穿越离谱。
想到这里,他便道:“那位与宁家公子在一起的年轻刀客,在下也见过,似乎并非周先生口中所说的赤刀门杀手。
当时我与程前辈都在场,双方之间虽有误会,但死伤全因天灾所致,并非他们动手打杀。”
周复道:“温大侠与程前辈为人侠义,太过温厚,两方对阵,生死自然有对方之故,哪能借口天灾脱罪,既有争斗便是人祸。”
程柏渊原本也有这样的念头,但方才被温南楼与郭翎夫妇轮番劝说,心中已有松动,此刻听旁人将自己原来的心思说出来,听在耳中竟觉刺耳,不禁心想,这人看着正派怎的说出这等狗屁话来,难道姓宁的小子还有呼风唤雨的能耐。
他活了这五十多岁,从来说话直来直去,当即开口道:“天上下雨,山石滑坡,自然是天灾,算到那小子头上也太高看他,这两年多来,我四处追寻那两个小子,姓萧的要是东奔西走四处杀人,岂能逃过我的眼线!”
宁承轻在一旁听了,悄声笑道:“你瞧,这程老头在替你说话呢!”
第六十九章叹息天下堕英名
萧尽自遇到程柏渊以来,虽处处遭他为难,但也并未有多少仇恨,只觉这老头儿脾气暴躁,行事冲动又顽固不化,大是大非上倒还算公允,纵有危险也敢独个儿上阵,颇有些老而弥坚,悍不畏死的劲头。
与徒有虚名的琴剑双侠之流相比,不知道好上多少。
萧尽听他不经意间为自己辩白一句,心想什么时候他也能知道自己冤枉了宁承轻那才是好,不知当年宁家究竟发生什么事,连累那么多江湖人士枉死其中。
忽然又想,宁承轻与段云山当时也在庄中,难道一点也不知内情,还是有什么不为外人道的难言之隐呢?
他想了一会儿,忽听宁承轻道:“这老小子也还正直,就是头脑不大灵便,又不肯听人劝,若得了机会需给他点教训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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