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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归山垂眼看着他侧脸上的小红包，“别挠了。
这都快入秋了，你怎么还会被蚊子咬？”
“被咬了？难怪总觉得那里有些痒。”
舒锦动了动被攥着的手腕，云归山就自然地松了手，就好像只是为了提醒他不要挠。
规矩把手放在膝盖处，舒锦看了看窗外不断倒退的夜景，他刚刚应该和小方交代把他放在出口处就可以了的，不能耽误他们赶飞机：“小方，前面路口放我下去吧。”
“我的歌呢？”
懒散窝在座椅里的云归山，跟着看向车窗上跳跃的光斑。
“嗯？”
一贯很跳跃的问题，让舒锦把不自觉把要快点下车的想法，抛诸脑后了。
“上次说好的，还欠我的那首歌呢？还没录好吗？这一首歌我都快倒背如流了，把另一首也给我，我好晚上换着听啊。”
说话的人，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问题。
可怜听到的人，就差在脑袋里来场头脑风暴了，舒锦吃惊地回头望着云归山：“？！
你晚上？”
有什么比被当面告知，自己翻唱的歌，被旁人拿去当睡前曲，反复倾听更羞耻的啊？谁能来带他走啊，简直要了命了！
“嗯。
我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听几遍歌，会睡得很香。”
云归山在一道道晃进车内的光线中，发现了舒锦红透了的耳垂，干脆彻底侧过身子，大大方方地盯着人笑，“所以，亲爱的锦字大大，另一首答应我的歌呢？”
“另一首…...我还没准备。
咳，你晚上会失眠吗？听歌真的有用吗？既然是晚上睡觉时候要听的，你有什么想听的吗？如果真有助眠效果的话，我尽快录了给你。”
避无可避之下，舒锦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还挺贴心的征询云归山的意见。
“黑夜中。”
看着昏暗的车厢里，即使身处暗淡光线中，也显得分外好看的舒锦，那种难以描述的酸涩泛甜的感觉，依旧很有存在感，云归山脱口而出，歌名说完他又问，“可以吗？”
“什么？”
舒锦还在强压翻腾的羞耻感，一时没反应过来，抬头看了眼云归山，却又很快被他直白深邃的眼神灼伤，飞速扭头躲开。
“黑夜中。”
云归山丝毫不收敛自己的眼神，他看着舒锦的脑袋越偏越狠，却无意中把自己白皙的耳朵和侧颈暴露在他面前，不由视线下移盯着对方白净的耳垂。
他没有顺从心意伸手去触碰眼前的人，已是他竭力克制下的成果了：“没听过吗？”
“我听过的。”
听清歌名后，顿觉有点难搞的舒锦，因为此前已经夸下海口，也只能点头答应，虽然，他并不觉得自己能够完美唱出那首歌里，洒脱温柔又深情的感觉。
但事到如今，也只能硬刚，迎难而上试试了。
“好……我会尽力。”
“归山哥，锦哥，工作室到了。”
小方在前面喊了句。
舒锦抬头就看到了自家工作室的招牌，想到门前这条路不让停车，他也顾不得话没说完了，急匆匆拉开车门后，看了眼即使身陷黑暗阴影里，仍能察觉到正望着他的云归山，顿了一瞬低声说了句“注意安全”
，就跳了下去合上门挥手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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