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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阵如雷的鼓声响起。
原本载歌载舞的人们安静下来,退到了一边。
暮色如墨,笼罩四野。
祭祀台前八名鼓手抡槌击打铜鼓,鼓点初时迟缓如老人拄杖行路,忽而急转如暴雨倾盆。
头戴三睛六臂蚩尤傩面,头铸牛角的舞者罡步跃下台来。
他手中弯刀凭空划出冷冽弧光,喉间蹦出晦涩咒语,与鼓声共振成某种神秘语言。
见此情景,在场所有寨中人都匍匐屈膝跪于地上。
蓝月见与江砚却是不跪。
舞者踏着虚空步伐来到他们面前,嘴里念叨着什么,围绕着两人不停的舞蹈,时而刚劲猛烈迫人心悬,时而又如蛇狡猾扭曲狰狞可怖。
蓝月见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面具下的人是熟悉的,他一直围绕着她跳奇怪的舞蹈,让她有些心神不宁。
好在,那舞者没再做多的动作,回到篝火旁,取了雄鸡一只,利刃抹颈。
鸡血喷洒在黄符上,他蘸血画符,猛然将血符掷入篝火中。
烈焰“轰”
地蹿高三尺,青烟凝成蛇形扭向天空,将今晚的气氛升至高潮。
夜已深,篝火渐渐熄灭,热闹的人群也渐渐散去。
回去的路上,蓝月见有些心神不灵。
江砚敏锐的感觉到她的心情。
“怎么了?”
“没事。”
蓝月见自然无法告诉他自己的心事。
她驻足在廊桥边,望着奔涌不息的黑暗江水。
“你有心事?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难道你还不信任我?”
江砚忧愁地望着她。
要知道她难过,他也不好受,他希望看到的她永远都是开开心心的。
“我.....”
蓝月见望着江砚,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不是她不想说,而是不能说,说了也没用。
她忽然搂住江砚的脖子,靠在他怀中。
“江砚,你会保护我吗?”
她突然的亲近让江砚很是欢喜,他将她搂在怀中,抚摸着她的头发。
“当然,这还用问吗?”
“可是江砚,如果有一日你发现我是个坏人,很坏很坏的人,你还会保护我吗?”
蓝月见抬头期盼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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