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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跛着一条腿，腿上是洗得白的牛仔裤，戴着廉价的塑料镜框，左右眼的镜片形状不一样，左眼镜片是方形，右眼比左眼的镜片形状更圆润一些，两个镜片和镜框的边缘被一圈胶带连接着。
所有人都以为这是来报案的人，没想到他张口第一句话是：“你好，我找你们蒋队。”
唐旭刚好从旁边路过，闻言多看了他一眼。
整天对着吕镜明的照片和画像日思夜想的唐旭第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个人，警觉地将年轻警察护在身后，“你想干什么？”
“我来自。”
吕镜明推了下眼镜看向唐旭身后的方向，“蒋恒在吗？”
唐旭对此感到十分诧异，“自？”
蹊跷，第一次见连环杀人犯自。
“你们应该知道，我叫吕镜明，张伯文，邱可，王思远，周雨婷，刘耀祖......哦，差点忘了，还有赵天翔。
他们都是我杀的。”
吕镜明的神态非常平静，从他的眼神中找不出来任何对这个世界的反抗和敌意，他就那么平和且包容地站在那里，像是一个慈爱的父亲，也像是一座沉寂多年的火山。
唐旭立刻把人带进了审讯室。
虽然吕镜明一个人坐在被审讯的被动位置，但是他完全不像是一个罪犯，更像是来做客的客人。
不用警察开口，他自己先要了一杯水，开始娓娓道来。
“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了，很久之前，在我和娇娇的妈妈没有离婚之前，我们家的主要收入来源是靠我上船。
运气好的时候一年能收个百万，运气差的时候甚至可能不出工钱。
还有她妈dubo这个事情你们应该也很清楚，我们家所有的积蓄几乎全都被她赌没了。”
吕镜明喝了口水，“三百四十万，那是我给娇娇攒下的留学钱，一夜之间全没了。
那个时候娇娇还没成年，我的工作在离婚官司里面完全不占优势，聚少离多，娇娇和我也不太亲近。
最后即便对方有dubo的前科，依然判给了对方。”
“我本来以为每个月按时给她们打一些钱，她们就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等娇娇成年之后，我再带她过来跟我一起生活。”
他提起这些事情的时候非常冷静，可能是已经麻木了。
只是想起来女儿那张脸的时候，他依然有些怔愣，“是我没能保护好她，是我没能保护好她啊！
我明明知道她是那样的一个人，她连自己的性命都不放在心上！
怎么可能会对女儿好呢？早知道......早知道！
我就是不要这些钱！
我不赚钱了！
我也要把娇娇带走。”
“你什么时候知道王明骄去世？”
“前年才知道，他妈死的时候我在船上。
这一趟出了意外，我在外面待了两年，回国之后才现，她妈没了。”
吕镜明眼神苦涩，“我知道她妈没了，第一时间过来找娇娇的下落。
但是我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没有找到娇娇，我去荆昀附中调她的学习档案，才知道她这么多年来都没有上过学！”
他话音一转，“你们知道娇娇的尸骨在哪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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