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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蕲如玉发现自己终于能够像正常人一样行走时，她激动得喜极而泣。
她的眼中闪烁着巨大的喜悦光芒，是一种多年来压抑的情感在瞬间得到释放的畅快。
多少年了，蕲如玉一直忍受着脚跛带来的种种不便和他人异样的目光。
而如今，她终于可以摆脱这一切，成为一个正常人。
她可以自由自在地行走，不再担心别人的指指点点，这种感觉对她来说，简直如同梦幻一般。
蕲春兰看到女儿恢复健康，心中也是无比欢喜。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向外人展示女儿的健康，于是立刻定下了第二天前往玉华山的行程。
他们不仅要去，而且要大张旗鼓，兴师动众地去。
自然，蕲如玉也约了桃清一起去，桃清没有拒绝。
静极思动，她也想出去走走。
第二天，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玉华山进发。
蕲家的马车装饰华丽，数十仆从跟随，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路上遇到了熟人，蕲老爷大大方方地跟人家打招呼，问去玉华山做什么，他就回答，自家女儿脚已经好了，他要去三清观还愿。
到了三清观，蕲老爷忙着跟其他人寒暄，宣扬自家女儿恢复健康的喜事。
蕲夫人同样，不动声色地自家女儿。
这一日是初一，前往玉华山的人本就人多，蕲家遇到不少相熟之人。
蕲老爷蕲夫人喜气洋洋，蕲如玉笑不露齿，站在他们身后充当展示的工具。
“如玉是真的好了啊？”
蕲夫人笑得十分矜持：“对啊，我们家如玉有些运道，遇到了一位神医。”
她对着蕲如玉道，“如玉，你们几位小姑娘一起玩去的，娥月，照顾好小姐。”
一群小姑娘围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说着话。
“如玉妹妹，你的发簪真漂亮……”
“如玉，如玉，你这件狐裘真好看，纯白的狐狸皮，看起来像是一整件，好漂亮啊……”
蕲如玉的自卑来源于她的残疾，如今脚好了，遇到人的时候，她终于不用害怕因为看到别人同情的或者嫌恶的目光而低下头去。
然后，她发现，她低着头的时候，分不清哪些是好意，哪些是恶意，所以她避着人走，但当她抬头平视她们的时候，她们眼中的或嫉妒，或讨好，她都看得一清二楚。
不过如此。
蕲如玉突然笑了一下。
笑过去的自己，她是蕲家唯一的女儿，她为什么要自卑呢？
桃清则趁着前殿热闹之际，悄悄离开了人群，独自往山上走去。
小姑娘之间的热闹，她着实插不进去。
山林间，鸟鸣清脆，空气清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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