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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时的指尖在桌上轻叩，提醒道：“在公司，请注意你的言辞。”
男人毫不在乎地说：“我说的是事实，你不也娘里娘气地坐在这里，跟我要这要那的，我今天不给你能把我怎么样？”
路易时没表态，他继续说道：“那小东西触了我的霉头，我当然要好好治治他，一个小音乐人而已，能在我手里逃过几天？”
“你……”
“你来我这里要东西，还不如让那小东西来，跪下给我磕头认错，我也不是不能原谅，”
男人不掩饰地笑了两声，“捧他可是要花费大功夫，这笔交易不划算，不如算了吧，你说是不是，路总监？”
路易时皱了皱眉头，说：“你好像搞错了什么，他没有做错任何事，反而你的问题很大。”
“嘁，”
男人理不直气也壮地说，“我能有什么错，我是面试官，我有权利决定我需要什么人，我对深海乐队有意见是我的事，没人规定在声纳未来不能讨厌陈见涯吧？”
“我骂他又怎么样，谁让那个小音乐人还敢跟我顶嘴的。”
路易时抬眼看他，说：“那之后的事呢？”
“之后什么事？”
男人分明又在装傻。
“你刚刚说要好好治治他……而后网络上爆发了大量针对QAZ抄袭和面试的舆论，你敢说你没有在其中做什么动作吗？”
路易时问。
“和我有什么关系，”
男人不认账了，“是他的同事，当时和他一起面试的人说他是抄袭者，还毁掉了他们的面试机会，一定要报复，我可什么都没做。”
“要所有证据都放在你面前你才会认？”
路易时拿出两叠文件，啪地一声甩在桌上。
“还给排练室的老板留下你弟弟的名片，你想做什么？”
男人的目光在那叠文件上游移，脸色变了变，又说起前言不搭后语的软话来：“那个小音乐人，身上有股子劲儿……我倒是挺欣赏，他想要来声纳未来，我也不是不能给他机会，这不也是为了招收人才吗。”
路易时顿时有些像吃了苍蝇一样喉间梗塞，说：“先打压他，而后留下联系方式等他来求你？你把声纳未来当什么？”
他也有些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我已经往上报了，你听好了，声纳未来不会需要你这样的人，我今天来要录像，你给或者不给，结果都是一样的。”
陈见涯看到路易时快速翻过去的那些所谓的资料，有一页简历匆匆略过，但他仍然眼尖地捕捉到，那上面的照片分明就是阙知。
一下子，他忽然想起和阙知在酒吧的第二次相遇，他说他为了深海乐队和陈见涯吵架……
原来是这件事。
怪不得后来又多了那么多事情，阙知在他怀里问他遇到困难该怎么办，有太多的困难他解决不了。
“你往上报有什么用，老子刚来声纳未来就能当上总监，你在声纳未来六年也才是个小小的总监而已，你不可能……”
男人说着。
“那我呢？”
陈见涯突兀地打断了他的话，很缓慢地摘下了墨镜，露出一张人人都认得出的眼里的脸来，他盯住了对方挂着的名牌。
“张无用，”
他念了这个名字，很冷淡地评价道，“能让我记住名字的人不多。”
对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刷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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