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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照片的那一瞬间，顾诀不受控地瞳孔地震，随即又强自压住内心翻涌的情绪，克制着自己，艰难地保持着冷静。
照片里，背景是个昏暗的小屋子，地上铺着一张薄被，上面布满了斑驳的不明物体。
旁边有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双手双脚都被绑着，脸上脏兮兮的，唯独一双明亮的眼睛不屈地瞪向了镜头。
她趴跪着的脚下还有丝丝血迹。
仅仅从那双眼睛，顾诀就认出了那是他唯一的女儿顾婉意。
顾诀咬牙切齿地道：“这照片哪来的？你怎么会有这种照片？！”
颜若涵冷笑着收回了手机，淡淡地道：“顾先生，现在你说我凭什么？”
“我他妈问你这照片哪里来的？”
竭力维持的冷静已经分崩离析，顾诀愤怒地吼道。
颜若涵唇角微勾，哂笑道：“原来顾先生也有这么情绪外露的时候。
真应该让外面的人都看看，免得还以为你真的是铜墙铁壁，刀枪不入，毫无弱点。”
顾诀自认为自己把情绪隐藏得非常好，没人能看出他心里的天平偏向何处。
但颜若涵……从四年前，颜若涵主动找上他，并摊开自己的身份，要和他做交易时，顾诀就隐隐有种预感，颜若涵或许深知他内心潜藏的一切。
现在果不其然。
顾诀再次重复了自己的问题。
颜若涵嗤笑道：“这重要吗？你该关心的，难道不是她还活着吗？”
顾诀霎时一愣，还活着吗？警方都认定顾婉意失血过多身亡了。
他也派了那么多人，一波又一波，都杳无音讯。
虽然现在也依旧在命人查找，但顾诀心里其实是不抱希望的，只是不做点什么就内心难安。
他这一生太混蛋，对不起宫瑗，也对不起顾婉意，一直在弥补，却一直在失去。
顾诀：“你想说什么？”
“她是生是死，就看顾先生你的表现了。”
顾诀双眼倏地瞪大，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少年。
看着这个眉眼和他年轻时有几分相似的少年，举手投足间，顾诀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少年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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