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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北戈壁的抱海城,魏情迷路了。
这不像是城,草垛和牛羊马粪堆成的矮墙,外面是沙,里面也是沙,风一卷,不吃饭肚子就撑饱了。
他撕了内衫的布蒙住口鼻,带着同样蒙住鼻子的阿狺蹲在一棵枯树下。
“见鬼,被风戏弄。”
“嗷嗷——”
“我也饿。”
魏情掏出腰间的半个馒头,风干成脆硬的石头,捅到阿狺嘴边,“给你吧给你吧都给你。”
阿狺咔咔的吃着干馒头,快乐的摇着尾巴。
第十天了,从邑州一路过来,听到关于翟玩的消息总是晚半步,昨日开始起了风暴,漫天的沙子,路都辨不清,一人一狗在城外蹲了一整日。
“买水吃吗?”
一个矮壮的老头从黄沙里钻出来,纱巾蒙住了他的头,露出一双狭小浑浊的眼睛。
魏情舔了舔干燥的嘴皮,说买。
卖茶水的草皮棚子支在城口不远处,在风里吱呀吱呀的晃,魏情弯着腰走进去,背着风向,一把扯下蒙布。
“来来来,喝。”
老头把一大海碗的水搁过来,魏情一口干掉后,呸呸吐出舌头上的沙子。
“几文钱?”
“五十文。”
“为什么呢。”
魏情左臂搭在阿狺的头上,“我看起来很好抢吗?”
老头说:“客官这里可是抱海城,方圆几百里就我一家凿出了水井,你说五十文值是不值?”
“只有你一家。”
魏情顿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草纸,尽量铺平。
“看看这个人,是不是来过你店里?有印象他往哪里去了吗?”
老头:“先付钱。”
“最多五文。”
“最少两百文,一碗水加一个消息。”
老头淡定的指往一个方向,“没钱的话不要紧,那边三百步有一家当铺,你去去就回,老朽等你。”
魏情消声的骂了一句,带着阿狺起身,片刻后回来,把装着两百文的钱袋丢在老头面前。
“感谢,他往东边儿去了。”
“不可能。”
魏情说,“我就是打东边过来的。”
“那老朽不知道,他前天从我这儿买了碗水就走了。”
老头拿了钱袋笑吟吟,“客官,吃饭了么?”
阿狺嗷了一声。
“吃不起。”
“吃得起,我送你一碗。”
老头说着往草棚子里去,那儿搭着个锅灶,魏情瞥了一眼,不晓得怎么能做出东西吃。
风沙又大了,他换了个角落蹲,把布又扯上口鼻。
“你这个真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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