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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他们抵达了图林城临时建起的术士据点，交付了使用【召唤仪式】的费用，准备返回黎明城时，米兰达终于理清了思绪。
“本以为得到辉光之神认可的信徒们都会和我一样与邪恶势不两立，为了消灭它们不惜一切。”
“事实证明我错了，大错特错。”
“辉光信徒也可能成为邪恶的党羽，所谓的邪恶，绝不仅仅是向邪神祈祷那么简单。”
“一次欺瞒，一句谎言，一条命令，一场阴谋，这些东西不属于邪恶本身，但它们有时却会比邪恶更加危险。”
“因为虚空的恶摆在明面上，它们的恶意毫不遮掩。”
“人性的恶藏在心底里，它们更加隐蔽，更加难以防范。”
“或许只有真正的神明才会知晓每一位信徒的心中所想。”
“纳瓦尔，做不到。”
“赞美诺文，因为祂的指引，让我终于明白了辉光的真相，不会再陷入怀疑的迷茫旋涡。”
米兰达想了一想，继续道：
“如果没有遇到你们，如果没有得到诺文的指引，即使我能再在辉光神教里待下去，我可能也会无比痛苦，因为我所坚信的一切和我所经历的一切会将我撕裂。”
“那样的我会做出怎样的事情，我……我不知道。”
米兰达说完，微微垂头。
培特咂吧了下嘴。
没有明确的目标和方向，陷入怀疑的自我拉扯，这种心态的人是最容易被邪神盯上的。
他们可能会在某次祈祷，某场冥想，某个睡梦中听到来自邪神的呢喃，然后就此被影响、被逐渐转化。
因为他们自己的“信念”
出现了破绽。
诸如斯凯特主教、亨利·特朗主教，还有哈里斯·尤金等人，他们反倒没有破绽。
因为他们本来就没把所谓的“遵守教义”
放在心上。
他们压根不会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产生心理负担。
培特感觉他隐约猜到有关米兰达的那份“既定的命运”
是什么样的了。
那恐怕不是什么令人期待的未来。
好在，它似乎已经被改变。
此刻的米兰达没有迷茫，没有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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