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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nbsp;nbsp;nbsp;“我错了还不行吗，我再也不胡说八道了。”
方衍之笑得十分宠溺：“看你这两天太闷了，我刚去整来了个轮椅，出去透透风吗？”
nbsp;nbsp;nbsp;nbsp;顾连绵往角落里一看，果然是有，刚才都没怎么注意，她笑了笑：“其实用不着这么麻烦的。”
nbsp;nbsp;nbsp;nbsp;“又来了。”
方衍之就最见不得她这副样子，每次都习惯性地不愿意给别人添一点麻烦而委屈自己，怎么看怎么心疼。
nbsp;nbsp;nbsp;nbsp;“你跟我之间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以后有什么了就跟我说。”
方衍之摸了把她的头，笑道：“咱也是有人惯的人，以后有我在，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就是把天捅下来了我也给你担着。”
nbsp;nbsp;nbsp;nbsp;顾连绵怔了一怔，好看的眉眼渐渐弯了起来：“我可是要提醒你，人的性格是会受到环境影响而改变的，换句话说，你这样有可能会引起我的日益嚣张。”
nbsp;nbsp;nbsp;nbsp;方衍之把轮椅推过来，极为小心地将顾连绵打横抱起，缓缓地放下去，像是在对着一触即碎的瓷器，细致，而珍重。
nbsp;nbsp;nbsp;nbsp;“那能叫什么嚣张，女孩子任性一点不是应该，我倒乐意你那样，好了坐好了我们走咯——”
nbsp;nbsp;nbsp;nbsp;衍之若是用尽所有对一个人好的话，那个人应该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了。
这么想着，突然又有点舍不得连累他了。
nbsp;nbsp;nbsp;nbsp;已至深秋，落花飘叶铺洒了整个大地，二人穿行其中，谁都没有说话，岁月静好，大致不过如此吧。
nbsp;nbsp;nbsp;nbsp;枫叶簌簌落下，正巧落了一片在顾连绵的身上，她伸手接住，低垂着眸看不清神色，许久她才轻声道：“我说过要告诉你一些我以前的事的，现在，你愿意听吗？”
nbsp;nbsp;nbsp;nbsp;正在推着轮椅的方衍之顿了脚步，绕到她前面办蹲下，看着她的眼睛温柔地笑了一下。
nbsp;nbsp;nbsp;nbsp;“恩，你说，我听着呢。”
nbsp;nbsp;nbsp;nbsp;方大队长闲的住什么也闲不住嘴，之所以安静了这么长时间，就是因为他察觉到了连绵有话要对他说，才不敢出言打断了她的思绪。
nbsp;nbsp;nbsp;nbsp;“我……”
nbsp;nbsp;nbsp;nbsp;顾连绵极为少见地犹豫了一下，眼睛里闪现出几分压抑不住的痛苦，她狠狠闭了闭眼，才再次睁开来，又恢复了一片清明。
nbsp;nbsp;nbsp;nbsp;“没关系，慢慢来，我一直都在的。”
方衍之抓住她的双手，像是要通过这种方式给予她力量：“如果实在不想的话就不说了，以后有的是时间。”
nbsp;nbsp;nbsp;nbsp;“不，我没事。”
顾连绵反握住那双修长的手，眸子里有着近乎执拗的坚定。
nbsp;nbsp;nbsp;nbsp;她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过懦弱和退缩。
nbsp;nbsp;nbsp;nbsp;“其实在十岁之前，我的童年应该还算的上幸福的，我的母亲是一个很温柔和坚强的女性，她教会了我很多，尽管我那个时候还很小，理解不了多少。”
nbsp;nbsp;nbsp;nbsp;女孩的目光似是飘了很远很远，越过了荏苒岁月，回到了那段温馨的陈旧时光。
nbsp;nbsp;nbsp;nbsp;“我还有个弟弟，他叫顾连白，小白比我小一岁，说是他是我弟弟，其实他照顾我反而多一些，那时候家里也没什么钱，有什么好吃的他自己舍不得吃，都是让给我的。”
nbsp;nbsp;nbsp;nbsp;“对了，你看。”
顾连绵从脖子里摘下一个老式怀表打开，里面有一张已经不太清晰了的照片——
nbsp;nbsp;nbsp;nbsp;穿着朴素却气质典雅的女人一边揽着一个孩子，右面一看就是连绵小的时候，尖尖的下巴，秀气的小脸，从小就是美人胚子，另一边的就是连绵的弟弟了吧，小男孩也长的极为出色，不难看出以后一定也是副好容貌，可是……
nbsp;nbsp;nbsp;nbsp;方衍之没有说话，因为他的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猜测——如果不是出了什么变故，又怎么会这么久以来连绵都是独身一人。
nbsp;nbsp;nbsp;nbsp;“他们死了，我的妈妈、弟弟，在我十岁那年，都死了。”
nbsp;nbsp;nbsp;nbsp;顾连绵“啪”
的一声将怀表合上，紧紧地攥在手里，把手攥的微微发白。
nbsp;nbsp;nbsp;nbsp;方衍之刚想出言安慰，却被她的下一句话惊的呆住了——
nbsp;nbsp;nbsp;nbsp;“你能想象吗，我就那么亲眼看着我的亲生父亲把我的母亲活活掐死，一点一点的窒息，脸色变的灰白，眼珠子会爆出来，我用尽一切办法也阻止不了。”
nbsp;nbsp;nbsp;nbsp;女孩的眼神冷冷的，泛着厉色，看似平静，实则包含着锥骨剜心般的痛苦。
nbsp;nbsp;nbsp;nbsp;“还有小白，他替我挡下了那个人发狂时丢过来的菜刀，他还那么小，他才九岁啊，几乎半个身子都被豁开了，那么多的血从他的身体里流出来，他撕心裂肺地跟我说‘姐姐，我疼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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