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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墨的掌心贴着陆昭手腕的瞬间，陆昭先是惊了一下——这双手的温度竟比他这个活人还灼烫些。
他低头去看那枚被陈墨摊开的玉符，幽绿的光像浸在深潭里的磷火，表面的刻痕歪扭如兽爪抓挠，却让他颈间的双鱼佩烫得几乎要烧穿皮肤。
＂这是酆都城祖师爷留下的＇镇魂玉＇，＂陈墨松开手，指节在玉符上轻轻一叩，＂当年太初之魇初裂时，祖师用它镇过第一块怨骨的怨气。
或许可以用它代替鲜血。
＂
陆昭接过玉符，指腹触到刻痕的瞬间，眼前闪过片段式的画面：血色的天，枯骨堆积成山，穿玄色道袍的人将玉符按在泛着黑雾的骨头上，黑雾滋滋作响地被吸进玉符纹路里。
他猛地回神，发现慕云真正盯着他的脸：＂你刚才脸色白得像纸。
＂
＂可能是玉符的共鸣。
＂陈墨退后两步，袖中黑雾翻涌，＂试试吧，陆昭。
＂
陆昭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石碑。
碑文上＂纯阳之血＂四个字还在泛着冷光，他将玉符轻轻按在碑面凹陷处——那凹陷的形状竟与玉符严丝合缝，像早就为它准备好的位置。
＂轰——＂
地下宫殿突然震动，头顶的石屑簌簌落下。
慕云真迅速拔剑护在众人身侧，林逸的星纹剑蓝光暴涨，照亮了石碑表面流动的幽光。
陆昭踉跄两步扶住石碑，见那些古字正像被水洗开的墨，重新排列组合成一张地图。
＂是怨骨的位置。
＂陈墨凑近，苍白的指尖点在地图上的三个红点，＂第三块我们刚找到，剩下的......＂他的手指划过其他九个模糊的光斑，＂需要更清晰的指引。
＂
＂分头行动吧。
＂林逸突然开口，星纹剑在掌心转了个剑花，＂我们三个去最近的三块，陈墨兄去另一头，效率高些。
＂他说这话时眼睛发亮，像被按了快进键的少年，连说话都带着点蹦跳的急切。
慕云真垂眸看了眼自己腰间的三清铃，铃穗在震动中轻轻摇晃：＂我跟着昭哥。
＂
陈墨抬头时，陆昭注意到他眼尾有极淡的青黑，像被墨笔扫过的影子：＂记住，太初之魇的怨气会腐蚀人心。
＂他将一枚青铜令牌抛给林逸，＂遇到鬼潮就捏碎它，酆都城的阴兵会来接应。
＂
离开地下宫殿时，陈墨的影子在甬道里拉得老长。
陆昭回头望了一眼，见那抹苍白的身影在转角处顿了顿，抬手摸了摸胸口——那里应该还揣着方才装玉符的锦囊。
三人沿着地图指引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废弃古庙的飞檐便从荒草里冒了出来。
庙门斑驳的红漆剥落殆尽，门楣上＂灵安观＂三个字被虫蛀得缺了半角。
风穿堂而过时，陆昭闻到浓重的霉味混着腐叶的腥气，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有东西在看我们。
＂慕云真的三清铃突然轻响，铃音里裹着刺人的杂音，＂是阴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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