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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困居病房,长昼无聊,除了照样舞笔弄墨之外,也常考虑一些与自己学术研究有关的问题,凭自己那一点自知之明,考虑自己学术上有否“功业”
,有什么“功业”
。
我尽量保持客观态度。
过于谦虚是矫情,过于自吹自擂是老王,二者皆为我所不敢取。
我在下面就“夫子自道”
一番。
我常常戏称自己为“杂家”
。
我对人文社会科学领域内,甚至科技领域内的许多方面都感兴趣。
我常说自己是“样样通,样样松”
,这话并不确切。
很多方面我不通,有一些方面也不松。
合辙押韵,说着好玩而已。
我从事科学研究工作,已经有七十年的历史。
我这个人在任何方面都是后知后觉。
研究开始时并没有显露出什么奇才异能,连我自己都不满意。
后来逐渐似乎开了点窍,到了德国以后,才算是走上了正路。
但一旦走上了正路,走的就是快车道。
回国以后,受到了众多的干扰,十年浩劫中完全停止。
改革开放,新风吹起。
我又重新上路,到现在已有二十多年了。
根据我自己的估算,我的学术研究的第一阶段是德国十年。
研究的主要方向是原始佛教梵语。
我的博士论文就是这方面的题目。
在论文中,我论到了一个可以说是被我发现的新的语尾,据说在印欧语系比较语言学上颇有重要意义,引起了比较语言学教授的极大关怀。
到了1965年,我还在印度语言学会出版的lndianlinguisticsvol.ii发表了一篇ontheending-neathaforthefirstpersonrlunelatinthebuddhistmixeddialect,这是我博士论文的持续发展。
当年除了博士论文外,我还写了两篇比较重要的论文,一篇是讲不定过去时的,一篇讲-am·>o,u,都发表在哥廷根科学院院刊上。
在德国,科学院是最高学术机构,并不是每一个教授都能成为院士。
德国规矩,一个系只有一个教授,无所谓系主任。
每一个学科全国也不过有二三十个教授,比不了我们现在大学中一个系的教授数量。
在这样的情况下,再选院士,其难可知。
科学院的院刊当然都是代表最高学术水平的。
我以一个三十岁刚出头的异国毛头小伙子竟能在上面连续发表文章,要说不沾沾自喜,那就是纯粹的谎话了。
而且我在文章中提出的结论至今仍能成立,还有新出现的材料来证明,足以自慰了。
此时还写了一篇关于解谈吐火罗文的文章。
1946年回国以后,由于缺少最起码的资料和书刊,原来做的研究工作无法进行,只能改行,我就转向佛教史研究,包括印度、中亚以及中国佛教史在内。
在印度佛教史方面,我给与释迦牟尼有不共戴天之仇的提婆达多翻了案,平了反。
公元前五六世纪的北天竺,西部是婆罗门的保守势力,东部则兴起了新兴思潮,是前进的思潮,佛教代表的就是这种思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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